说话的功夫,松泉悄悄领人进宅找了一圈,出来朝赵弘摇头,意思人的确不在府里。

    陈父急的顿足跳脚,方氏一边掖泪,一边撵人出去找。

    赵弘一时也拿不准,陈家人到底知不知情,又怕真有万一,遭遇不测,心中惴惴,便让仆从也出去寻人。

    然而直到日暮时分,也没有陈窈踪迹。

    松泉出去打听四邻,证实陈窈不在陈家,“的确有人见到奶奶,昨日晌午乘车从陈家出门,上了朱雀大街,还从街上的蜜饯铺子买了二斤果脯,直往北走,往后便再没见到人了。”

    家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长房的人也都来了,听了这话急做一团。

    陈父急火攻心,两眼发黑,瘫坐在椅上。

    陈薇气骂道,“都是死人不成!赶紧去请郎中!”

    又叫贴身的燕枝,“从昨儿到今日,已经两天一夜了。光是咱们自家找人,怕是不行了。你快去,上衙门报官,请京畿守卫四处找人。若有难处,寻姑爷帮忙,快去!”

    “慢着!”燕枝要去,被赵弘拦住,“大姐姐着急,我能理解。但这是赵某家事,不敢劳动官府,”他朝上拱拱手,“伯父伯母,父亲母亲,请容我几日,我必然把人找回来,保管她虚发无伤。”

    “你拿什么作保!”陈薇狠狠瞪着赵弘,“就凭你背信弃义,喜新厌旧?别瞧你如今打了胜仗,得了封赏,就当有金符护身。我告诉你,阿窈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赵弘脸上挂不住,“大姐姐想是急昏头了,才出口伤人。”

    他怕闹上官府寻人,陈窈名声不保,他自然也受连累。

    谁知陈薇是铁了心的,要将事情闹大,“你们赵家一贯拿我妹子不当回事,可她是我陈家的心头宝!你们一家作践她不要紧,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痛痛快快和离,往后自有旁人疼她。”

    索□□情已经捂不住,脸面名声被她糟践个精光,赵弘更不肯放手,生死都要拖着陈窈一起,反而坦然了,

    “大姐姐此言差矣,三聘六礼,八抬大轿娶回家,既做夫妻,生同衾死同穴,哪里有半路分离的道理,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对阿窈疼爱有加,又哪是外人能知道的。”

    简直厚颜无耻!陈家人历来和善,待人温和有礼,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无赖,直气的七窍生烟。

    只燕枝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溜出去,上衙门报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