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葬礼,办得怎么样了?”

    陈景阳在那边厢泡着温泉,优哉游哉:“后天出殡,你要来参加?”

    陈景阳虽说恨森田松子,但她好歹是他挂名的太太,混了这么多年,在淮城交际圈也有些人脉。如果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把人丢进某个不知名的臭水沟里,多少会引起外界揣测。

    倒不如办一场风光大葬,借着葬礼的噱头结交攀附些权贵啊名门啊,好处多多。

    归根结底,葬礼是给活人准备的,于他而言,也并不是为了悼念,而是利用,直到她再也产生不了任何价值为止。

    陈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风光大葬总好过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就随着他去了。

    从另一方面来讲,就算他心有异议,他身在医院,也动弹不了,不是么?

    陈凌也的伤势很重,几处骨折,浑身鞭痕,住了小段时间的医院,勉强恢复了一点点,但下床还是很困难,进食胸腔都闷闷得痛,更别说其他的了。

    “我来不了。”

    陈景阳嗤笑:“那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而后道:“帮我在她坟前放几枝白梅。”

    陈景阳没说什么,顿了几秒后挂掉了电话。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满足他的要求,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陈凌也看向窗外,快到新年了吧,原本光秃秃的枝桠都挂了红灯笼,鲜艳的颜色点缀在阴沉的半空中,莫名添了丝诡异的喜庆。

    请的护理人员这个点去吃午餐了,他尝试着自己下床行走,可每动一下,四肢就好像被撕裂了似的,揪心的疼。

    他脸色惨白,咬紧了牙关,两手拄着拐杖,想把自己另外一条腿给挪下来,就听得传来一声惊呼:“凌也——”

    不用抬头看,也知来者何人。

    虽然他曾劝过谢允别天天往他这儿跑,但她愣是不听劝,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给他送些什么鸡汤啊养生食品啊什么的,亦或者硬拉着他聊聊天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