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久岩这才作出一副瑟瑟发抖的姿态来。

    他一面苦着脸,一面拍拍屁股抱着自己坐热了的软垫跑去了陈翊琮的边上。

    宫人们端上来一副新的碗筷,柏灵顺手接过拿在了手中,一旁的宫人则在此时上前清理了一下方才曾久岩留下的残羹冷炙。

    “你就别肖想小爷我的俊美容颜了,”重新落座后,曾久岩做了个鬼脸,“我爹才不会同意我去哪个道观里给人当上门女婿!”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笑声中,宜康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柏奕和柏灵的中间。

    “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张敬贞笑着道,“郡主这哪里是在肖想你的俊美容颜,人家郡主明明是在——”

    柏奕咳了一声,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张敬贞。

    “你们不要乱说话。”

    “对!”宜康略带狡黠地望了张敬贞一眼,“不要乱说话!”

    陈翊琮这时才留心起对面的宜康和柏奕来——要不是张敬贞这半句话的提点,他这会儿可能也不会隐隐觉察出什么。

    但有些事情,一旦有了一星半点的线索,整个局势就霎时清晰了起来。

    “我……出去一下。”柏奕站了起来,往船头的方向走——那个位置放着船上唯一的夜壶。

    宜康眼中闪过片刻的意外,但旋即又恢复了平常。

    这一幕全然落在陈翊琮眼中。

    只在这突然之间,他方才对这位的郡主的记恨就淡了不少,甚至忽然多出几分惺惺相惜来。

    不过陈翊琮还是低头喝酒,顺带听旁边几人的谈笑,偶尔插一两句。

    对面的柏灵看起来已经有点困了,宜康半靠在柏灵的肩上,两个女孩子时不时小声说上一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