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向待她极为不同的,又只有姜元瞻一个。

    去年他领兵出征,南苑危局她多少懂一些,排兵布阵的道理都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出发前她便觉得很是忧心。

    向来不信封佛祖的人,也难得的跟着娘去了佛寺,烧香拜佛,祈求佛祖能够庇护他一二,保佑他平安,保佑他凯旋。

    后来他身负重伤的消息传回京城,她哭了几天,阿娘怎么劝她都无动于衷。

    刚知道他并未曾受伤,一切都是官家与他做下的局,本来应该生气的,气他害家里人这样牵挂,也累得她大哭了几日,为他担忧。

    但其实,是心安更多。

    其实从那天开始,周宛宁隐隐感觉得到,她对姜元瞻,并不是兄妹一样的看待,更不是那样的感情。

    她和自家阿兄们是怎么样的相处,天底下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而姜元瞻在爱护她与爱护莞莞这事儿上虽然看起来是没有分个高低,可近些年大家慢慢长大了之后,又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同的。

    她不是无心之人,并非感觉不出来。

    只是他从来都没说过……

    “你从没让我知道,我……我也不是害怕,就是你突然说这个,我……我的确有些不知所措。”

    姜元瞻把最后四个字听进耳中,就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她说她不知所措。

    那不就还是害怕吗?

    他缜着脸,一时竟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但鼓足了勇气说这么一回,又不指望着还有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就算她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心意,那也总要把这些年的心意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