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桓峤进来,韦昙华福身施礼,“纪王殿下。”

    “下这么大雨过来做什么?”示意婢子为他斟茶,桓儇冁然莞尔,“看你的样子,似乎宗家又去寻你。”

    “皇姐果然神机妙算。”

    听见他的话,桓儇挑唇未语。挽起的袖子落下来,掩住了腕上一对玉镯。

    瞥他一眼,桓儇哂道:“有话直说,用不着和本宫拐弯抹角。”

    “宗家昨夜来寻了我。”桓峤顿了顿,迎上桓儇锐利的目光,“大意是想对您动手,希望我能够支持他们。”

    “宗家打算造反?”

    淡淡的声音落下,桓儇神色如常。仿佛扣下这偌大罪名的人,不是她一样。手抵在下巴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桓峤。

    剑悬在宗家头上这么久,也难怪他们会按捺不住。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宗家居然还有这么蠢的想法。

    沉默少倾,桓峤徐徐道:“差不多。宗家在士子中素有名望这点您是知道的,而且宗室中对您不满的也大有人在。”

    话到这里,桓儇神色才有一丝变化。沉下眼帘,厉色望着面前的茶盏。盏中茶水已经冷透,可她似无所觉,捧茶一饮而尽。

    苦涩的茶水顺着喉间滑落,桓儇低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茶盏,喃喃道:“当初就应该去催催三司那边。”

    放权的时候,她特意授意三司。不必着急调查此事,她也甘愿安居家中。只让三司全心盯着韩诲就好。

    如今宗家突然另有打算。若真的如桓峤所说,宗家有意借用宗室的力量来对付她,兵围宫城。那事情会变得棘手起来。

    唇际抿出一道弧度来。桓儇抬手广袖覆在面颊。

    “皇姐?”

    “明日在皇城当值的是谁。”桓儇冰冷的嗓音从广袖下流出。

    “是杜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