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扎好吧。”桓儇敛眸掩去眼中冷意,语气微冷,“这件事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闻问武攸宁摇了摇头。然后他眼中却透出些许诧异来,似乎是不敢相信。桓儇居然有压下此事的意思。

    桓儇目光冷淡地看着武攸宁将破口重新捆扎后,微微拧眉。旋即轻叹一声,大步离去。走到一半她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武攸宁。

    “此事莫要传扬出去。该如何施粥便如何失施粥。昙华,你留下来帮武攸宁吧。”

    吩咐完二人以后,桓儇转身快步离去。留下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思虑再三后,二人还是按照桓儇的吩咐继续施粥。

    从灾民中间穿过,桓儇神色如常。似是听不见那些百姓的哭喊声。可却会时不时足足往四周看去。

    目之所及,皆是形容枯槁亦或者是衣衫褴褛的百姓。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堆放着许多草席卷着的尸体。还有不少人坐在尸体面前痛哭。

    “啧啧,可怜这小女娃死得这般早。到死手里还握着这个镯子。”

    “你怎么连死人身上的东西也要。”

    一句闲谈传入耳中。黄轩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只见两人正拖着一具女孩的尸体,往火堆上丢。嘴里还不听念叨着晦气二字。

    想起前几日赠鱼的给她的女童来。桓儇足下一点当即奔了过去,拂袖扫开火苗露出了被草席遮挡的女童。那个紧闭双目的女童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赠她鲤鱼的那个。

    原本正在搬尸的二人,瞧见面前的桓儇,有些不解。正当他们想开口的时候,桓儇已经翩然离去,顺势抢走了他们手中的金镯子,塞回了女童手腕上。

    疾步奔出营地的桓儇,并未回到洛阳城。反倒是寻了一处地方,负手远眺连绵青山。裴重熙那日在信上所写的放手施为四字,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大殿下,主子来信了。他说河间王与河南王借权谋私一事已经查明。”云翎顿了顿将手中信笺递了过去,“请您过目。”

    闻言桓儇接过信笺,拆开阅毕。如她所料一般,河间王与河南王二人仗着自己手中权势和宗室身份,串通杨祯或者科考题目。在暗中以高价售卖答案,左右科考名次。

    想起今日焦大对梁承耀所说的话,桓儇眼中厉色渐重,随即隐下了去。

    “告诉裴重熙一句,长安那边他亦可放手施为。”桓儇倏忽挑眉,振剑出鞘,“他想要做的事我不会阻拦。以吏家财填补军饷是个好主意。”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