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点点头,顿时明了,想必是那二娘戏弄之人。

    天色绛沉,月色高寒,靖水楼内临近打烊。

    钱小楼算着流水,一天下来收入不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正想关门休息,却见店内还坐着一名男子。

    此男子身着青袍,桌上放着一柄上清霜剑,正喝着酒,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钱小楼两眼生花,皮肉皆笑,客气地说道:“客官,烦请您吃快点,我们就要打烊了。”

    青袍男子却冷冷一笑,并未说话。

    钱小楼试看着他的背影,探性地问道:“难道客官要住店么?”

    青袍男子仍未说话。

    钱小楼走出柜台,试图与他搭话,便解释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小店房客已满。若客官要住店,不妨去城东找找,那里也有几家上好的客栈。”

    青袍男子放下酒杯,持剑转身,眨眼之间,那剑刃便已架在了钱小楼的脖子上。

    钱小楼被吓得两腿发软,背后冷汗直流。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张熟悉面孔,只是他的心中仍旧万分惶恐,轻声道:“原来是大人您呐。”

    青袍男子淡淡一笑,不曾搭话。

    钱小楼见到此番场景,吓得赶紧解释:“大人饶命啊,小人今日可全都是按照你所说的做,将那天字号房间客人的画像,交到了马小姐的手中。”

    青袍男子说:“你可知那马小姐是谁假扮的吗?”

    钱小楼瑟瑟地说:“小人不知。”

    青袍男子说:“白天。”

    冷清的屋顶上,二人仍在谈论。

    白天说:“就算今晚那贼人不约我在此相见,我仍会来这靖水楼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