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碎的残阳,照在陈景身上,他刚搬完灵稻,把散落一地的灵稻重新打包好,再一次搬上了段家的车队。

    随后站在这里,默默看着段家人满载而归。

    “景儿。”

    陈鼎走了过来,与他并排站在残阳下,说道:“心头不痛快?”

    “嗯。”

    “觉得段家人跋扈?”

    “跋扈的人自有跋扈的资本,只是理解归理解,亲身被跋扈一次,才发现没那么容易释怀。”

    “……”

    陈鼎本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儿子平静凝视远处的模样,无端想起了那一夜,妻子刘氏的评价。

    性格宽厚,亦不失沟壑……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好教儿子的。

    小小年纪,活的这么明白,又接受的那么熟练,好似早就挨过了万般毒打……

    思绪变化之间,一句话脱口而出。

    “景儿,什么时候给你说一门婚事,有没有看上的女子。”

    “别吧爹!我今年才十八,不用急着早成家啊!”

    “哈哈哈哈。”

    看着陈景一秒破功,窘迫着急的模样,陈鼎不禁笑出声。

    虽然这小子嘴皮的时候恨不得抽两下,但真要看着他年纪轻轻,就像自己这般成为“腐烂的大人”,也于心不忍……对了,腐烂的大人,也是这小子小时候说的话,真是从小就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