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先生去喝些温茶,暖暖手吧。”

    “那便有劳你。”白衣道士转身朝正厅而去。

    蒋霁说完就后悔了,那只蠢鸟此刻正在厅内,这不是将他的宝贝道士送到他手中去么?

    于是收拾碗盘的动作倏然变快,厨房内好生热闹,叮叮当当得响。

    青筋爬满骨节分明的大手,修长的指尖轻夹玉杯,淡青的茶水透亮,清新香气四溢。

    “是何人?”声音温和,淌入一旁候着的宿野的耳朵。

    “啊?”宿野刚刚脑中全是那蟒蛇出门时眸中的委屈,“殿下,宿野不懂,您指的是?”

    “泛舟那公子。”玉杯被轻轻放下,杏眼瞥了一旁不在状态的乌隼暗卫,“你那脑子又在转什么?”

    “什么泛舟......”宿野猛地一激灵,“您说与于少爷泛舟那位啊?”

    黑袍一掀,殷渔用手撑着下颌一侧,掀起弯弯长睫看向瞪大眼睛的宿野。

    “是于少爷幼时之友。”宿野微躬着身子,低头答着话,“当今礼部侍郎江耳之子,江靖瓷。”

    “青梅竹马。”殷渔闻言轻轻扬唇一笑,用指尖敲了两下桌面玉杯,“他与笃笃,关系甚好?”

    “......许是好的。”宿野紧张,悄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江靖瓷江公子今年三月高中了探花郎,如今是翰林院编修一职。”

    “近来不忙?”殷渔瞥了他一眼。

    “近元日,想来是陛下允假了。”宿野抬眸偷偷瞟了一眼自己主子,端起茶壶替他斟茶。

    “过完元日,排个正职给江编修吧。”殷渔杏眼弯了弯,“去仔细探探他能力如何,送他一步,若是能力不错,将堂堂探花郎委屈在翰林院中,倒真是叫我惜才。”

    “若是能力不行,便好好锤炼一番,编修一职他一人足够。你觉得如何?”

    “属下听令。”宿野倾身,又轻声问道,“那近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