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锦不太习惯这种氛围,却认为朱棣说得没错,公私之间总得有个界限。

    “先帝去世前有没有给你留下遗诏?”这个问题盘旋在朱棣心中已久,今天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问出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没有”,有炖毫不犹豫地作答。

    “当真没有?”朱棣不信。

    作为被先帝最寄予厚望的支脉,要想在主脉势弱时取而代之,没有先帝旨意,如何实现皇位的顺利衔接?

    对于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他率兵进京的当夜,朝中四百多文臣逃匿,不知所踪。

    刘伯温先生之子刘璟宁死不肯承认他。

    驸马都尉梅殷至今仍怨怨艾艾。

    还有妙锦的长兄徐辉祖,仍住在徐家祠堂,不肯接受燕王已登基为帝的现实。

    “当真,祖父只是让有炖顺时借势,在四伯和建文帝之间自行选择”,有炖的面色沉静如水。

    “没让你夺取皇位?”朱棣不敢置信地追问道,按照这种说法,父皇对自己的起兵之举早有预料,却没有出手削弱他的实力,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是默许?还有纵容。

    他的心骤然一紧,而后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父皇!父皇是看重他的。

    “护卫江山,不一定是继承皇位”,有炖的脸看起来无欲无求,妙锦恍然迷惑,这样一个谪仙般超凡脱俗之人会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好色吗?

    “你的选择是?”朱棣已然清楚答案,只是再确认一下。

    “在云南时,建文帝曾派人行刺,若非四伯派女卫过去,有炖或许早就成了刀下鬼”。

    “他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朱棣气愤道。

    “那你还救他?”妙锦忍不住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