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放?

    袁润微诧:“怎么?”

    他本没想杀了李彧,只盘算着把他流放到偏凉的地方去,享受惯了的人忽然伶仃起来,要比痛痛快快一刀了结了,更加折磨。

    张承已极少在朝上表态了,他忽然开了口,袁润不得不问了一句,“大人是有什么想法?”

    “臣想冀云少了布政使,飞云军人众,也不能都杀掉以儆效尤,且冀云与西景联络不能断了。”张承拱着手道,“臣想随李大人前往冀云,主持布政使与指挥使的工作。”

    这当真是个极其大胆的提议。

    虽说袁润也想过冀云该怎么办,但叫张承去……叫堂堂内阁首辅去,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何况他常作壁上观,从不多话,袁润实在摸不清他的底牌都有什么。虽判了李越安和李辛,保不准飞云军内还有反贼,因而才不敢叫他们进平城,只留给叶将军去训。

    张承去冀云……且还带着李彧这么个小人,能行吗?

    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底,反正袁润自己心里没有底得很。

    再加上飞云军……

    怎么总觉得,比他以身为饵,要更惊险一些。

    还不等袁润开口,一直跪在地上的李彧忽然抬起头道:“陛下,臣知错就改,张大人此言对极,李大人前来平城并非西景王授意,一时与那边断了联络,反叫生疑了。”

    百姓们有个太平的年景不容易,袁润也实在是不想大动干戈。

    大多人都是这样想的,战乱之后要重建,是一件很损耗心神财力的事情。

    如今一切安稳,妄图挑起战争的,都是败类。

    除了张承,也没人再主动说要做什么、或是有什么样的对策,袁润为难了一会儿,抬手道:“我们朝下再议。”

    司袇总在鸿胪寺里住着也不是一回事儿,袁润早赏了他个从七品典仪的衔儿,这几日就在城门卫跟着四处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