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珠听得舒坦。

    那施窈,可不是天生贱草一样的命吗?就该人人践踏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陶籽怡皱眉,心头颇为不适,想说些什么,又恐引出一伙人越加讨伐施窈。

    众人辞了施明珠,各自回院子。

    ?

    半路上,施明桢握住陶籽怡的手,笑问:“三奶奶,今儿谁惹你不高兴?一整晚默不吭声的。莫不是陪二妹妹折腾一天,累得?”

    陶籽怡冷笑道:“二妹妹又没折腾我,我有什么可累的?你们得罪二妹妹,老二老七老八险些害了她的清白和性命,她怨你们,恨你们,折腾你们,都是该的。

    换做我,我只觉得折腾轻了,岂有该羞愧之理?你们却在那儿讨伐她小气、记仇,绝口不提你们对她做过什么。

    我听得不舒服,愧疚做了个旁观者,不敢为她分辩,便只能保持沉默。难不成你们兄妹背后说人坏话,非得我也昧着良心,与你们一道抹黑她,你们才高兴?”

    施明桢脚步一顿,微微沉下脸:“籽怡,你魔怔了。二哥他们固然胡闹了些,可二妹妹不是没事吗?反倒告状告到京兆府,坏了二哥、七弟、八弟的名声,给府里惹来天大的麻烦。今儿又坏了大哥的名声。

    她如此狠毒,半点没拿我们当哥哥看,不顾血脉亲情,心里恨着我们,难道非得我们捧着她,化解她的怨恨?谁耐烦麻这个烦。她确实是施家女儿,可那又怎样。施家女儿有珠珠一个就够了。”

    陶籽怡不可思议道:“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可算见识到了施家的蛮横不讲理,竟只准你们害别人性命,不准别人稍稍还手。难怪大嫂子不肯回来!”

    施明桢这高高在上,不拿施窈的清白性命当一回事看的态度,深深地伤到了她。

    同样是施家女儿,施明珠众星拱月,随便哭一哭,便有哥哥们为她赴汤蹈火。

    而施窈,被哥哥们谋害性命,只是折腾一下加害者,施家便群起而攻之,说她歹毒记仇。

    依她看,最最小心眼记仇的,当是施家八兄弟和施明珠,施窈与他们相比,退十射之地都不止。

    “休要胡说!怎还攀扯上大嫂!”施明桢喝止,缓了缓语气道,“何苦为了旁人的事,伤了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分。快些回去吧,云霄和云行一日不见爹娘,怕是睡不着呢。”

    陶籽怡也不想因旁人的事,与夫君撕破脸吵架,便压下愤懑,强忍不适,与他相携回韶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