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样的人,是会多看重我这不足二两重的面皮?”

    但凡是桑枝夏有半点不情愿,那甭管江遇白多豁得出去这张老脸,也不可能顺利成这样。

    薛先生脑中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猜测,小声试探:“小王爷的意思,是因为徐都尉?”

    “当然是因为他。”

    江遇白嗤道:“尽管谁都知道,以徐璈的能耐不可能被埋没,我也不会亏待他。”

    “可一旦乱起来,凡事总有力不能及的时候,说不准徐璈就会跟着咱们一起忍饥挨饿遭大罪呢?万一就有那种可能,咱们饿着无人在意,可徐璈他不一样啊……”

    江遇白酸溜溜地说:“那小子且有人心疼呢。”

    而且还不只是口头上的那种心疼。

    桑枝夏为了尽可能避免徐璈在营中会因时局不稳而遭罪,那可当真是千方百计地在铺路。

    大笔大笔的银子从各处汇聚,又分散向能大批买入粮食的地方,转手就换成数量惊人的米粮。

    桑枝夏对江遇白许诺了,无论这些粮食的来路是哪儿,费了多少周折一概不言,都可以按成本价卖入江遇白的军营。

    除了吃的,还有很多很多的药材。

    桑枝夏对价格高昂珍贵的药材并无执念,更多偏重的是量大常见,但对各类急伤管用的。

    岭南的药植园还在起步,西北的药园中的大多拿来这里派不上用场,

    自家既然是产不出来,桑枝夏仗着自己财大气粗,那就去别的地方收。

    据江遇白所知,桑枝夏遍布南北各处的药材铺子不下三十个。

    从铺子开张的那一日起,就持续不断地在收购止血消炎镇痛可能用得上的药材。

    而在徐璈确定会入营之前,这些药铺的管事都收到了同样的命令,要他们按照常规的外伤药方进行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