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夏衿一有机会,就在舒氏耳边咕叽,说正是夏正谦没原则的容让,才让老太太和大伯得寸进尺。以至于闹成这样。但凡他多硬气一点,夏家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

    这话说多了。舒氏就被洗了脑,也时不时地在自家丈夫面前絮叨几句。夏正谦听多了,也深以为然。

    所以听到夏祷明显的挑唆,而且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他还没有半点心虚,竟然还挑自家孩子的错,夏正谦的心火顿时起来了,皱眉质问夏祷:“祁哥儿的事以后再说。倒是祷哥儿你,你为何来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什么地方?”一听夏正谦开始追究这个问题,夏祷一面装傻充愣,一面脑瓜子转得飞快,思索着如何将这事糊弄过去。

    “什么地方?青楼!”夏正谦将脸色沉了下来,“你少跟我装傻。我问你,你哪来的钱?谁带你来的?你不知道咱们夏家的家训里,是不允许子弟逛青楼的吗?”

    “是同窗请我的,我只来了这么一次。而且三叔您也别说不允许,六弟以前不也狎妓饮酒过么?”夏祷想用夏祁的事堵夏正谦的嘴。

    “呵。”夏祁想起夏祷设计他的事,就气得牙根痒痒,“对,我狎妓饮酒过,所以我被打了二十板子。我那次还只是在酒馆里,没有上青楼。你情况比我严重多了。依夏家的家法,你这次不光只打二十板子吧?至少打三十板子!”说到后面,他简直咬牙切齿。

    夏祷本想说“那是你!轮到我,祖母一定舍不得打”。但想想三房跟府里的矛盾,说这话反而激怒夏正谦和夏祁。

    他转口道:“我根本就没上青楼。是我同窗骗我来的,说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等到了这里我一看不对,正想离开呢,那女人却拉着我不放。我正要挣开她,你们就来了。”

    这话把夏正谦说得半信半疑。

    “胡说。”夏祁冷哼一声,“我明明看见你从里面走出来的。还想骗人,你当我们是傻子呢。”

    夏祷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弟不过半个月未见,变化竟然这么大,不光敢跟自己撕打,脑子还变聪明了。他恼恨不已,冲着夏祁嚷嚷起来:“就算我从里面出来又怎么的?你管得着我吗?你们已经分出去了,不是我们夏家的人了。叫你们吃顿饭都不回来,还有脸管我的事!”

    说着他朝外面叫道:“停车!”

    赶车的是鲁良而不是别人,这家伙早已被夏衿用各种手段给收服了。夏衿花这么多心思才让夏正谦和夏祁把夏祷堵在青楼门口,他哪里肯轻易将夏祷放走?只充耳不闻,赶着马车继续往夏府方向跑。

    “鲁大,我叫你停车你听见没有?”夏祷还以为鲁良没听见,朝外面大吼一声。

    谁知鲁良跟聋子似的,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见自己连个下人都喊不动,夏祷气得脸都青了,转头对夏正谦道:“停车,放我下去。”

    “别想走。”夏正谦还没说话,夏祁就抢先道,“不去祖母和大伯面前说清楚,你就别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