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卜然咔咔拍完了病例本发送过去,把钟秦和接通了视频的手机一齐往厕所一塞一关。

    手机立在镜柜前,映出钟秦缩在墙角的身影,日常规规矩矩的衬衣西装改成了接地气的绿底黄花大衬衫、白短裤和黑色塑料人字拖,脸上还严严实实捂着口罩墨镜,背着手低头罚站。

    屏幕对面则是穿戴整齐端坐在办公桌前喝茶的江名仁。

    “衣服脱了。”江名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笔直的双腿交叠向后靠坐。

    钟秦摘下口罩帽子,单手捏着另一侧衣袖腋下那么一抄,衬衫一眨眼就掀下去了,露出皮肤上青青紫紫肿成一片的伤口,纱布跟补丁似的东一条一西块,白得扎眼。

    然后继续背手罚站。

    “裤子。”江名仁平静地道。

    肥短裤一欻拉也掉在了脚跟上。

    江名仁敲了两下扶手椅,抬眼不轻不重地凝了钟秦一眼,双手抱臂,瞳仁闪着幽绿的光。

    钟秦乞求地抬头看了眼男人,抿抿嘴,内裤也很快扒掉了,脑袋快低到胸口,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起。

    浴室里过于安静,视频对面平稳的呼吸声从耳机中传来,激起一阵阵微微湿润的回声,撩动得耳膜微痒,仿佛就喘息在耳畔。

    只是被这么看着,习惯了服从调教的身体就开始发热,束缚在脖颈上的皮质项圈似乎真的阻碍了空气进入肺里,脸颊涨红得要滴出血来。

    江名仁又看了一眼卜然发来的病例,冷声道:“把手拿出来。”

    钟秦这才慢吞吞地把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除大拇指外,每根手指都木乃伊似的严严实实地缠紧了纱布,八个小巧的蝴蝶结跟戒指似的排排落在八个指根上。

    那时只要他再多坚持一秒不松手,勒进肉里的鱼线就会将几根手指生生切断也说不定。

    如果手废了,自己就更没用处了……钟秦想。

    “那任务完成了吗?”既然伤成了这样。

    钟秦羞愧低头:“不确定……最后一枪只擦了边儿,他落河之后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