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梁天川死就死吧。

    一阵风起,吹得我起了一身疙瘩,邓望津看起来穿得更单薄,衣服随着风的弧度贴在凹陷的腰上。

    “你冷不冷?”我问。

    “冷的,”邓望津看穿了我的意图,略带戏谑,“要把外套给我穿吗?”

    我装没听出来,把一直搭在肘间的衣服递给他。

    他慢吞吞地穿上我的衣服,没拉拉链,只随手拢了一下,很快就散开,然后看着我轻声说:“能不能送我回家?”

    像草丛里眼睛圆圆的流浪幼猫,让人很难拒绝。

    “行。”我痛快答应,“你家在哪?”

    他一下子没说上来,想了一阵才报出一个地址。

    懒得拆穿,我说走吧,让他跟上。

    他奇怪地指指身后:“停车场在那边。”

    “谁告诉你我开车来的,”我忍着笑看他,“我坐地铁送你。”

    他一呆,随即满脸无语。

    我忽然几步靠近他,探身过去,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我却只是从他口袋里再次摸出那把弹簧刀。

    “这个,”他目光略显茫然,随着我晃刀的动作转了转眼珠,“没收。”

    一抛手,我把它扔进垃圾桶。

    咚。

    由他刻意营造出的隐隐约约的暧昧倏尔散了,眼神冷下来,和刚才看梁天川的表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