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点了点头,道:“听说了一点点,但都是人云亦云,不太详细,怎么?打起来了吗?”

    蝉夕道:“那倒没有,不过已经是剑拔弩张。所以我要去一趟乌鸡山,把那里宋国的将士安排一下,正如你所说,这是我宋国复国的良机,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渠年心道,那你也要把我救出去再走啊!把我留在这里,现在兵荒马乱的,不是死路一条吗?

    但话到嘴边,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人家跟他非亲非故,何况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而且他也知道,蝉夕已经尽力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把他弄出临淄,就算她现在留下来,也是于事无补。便道:“今天就走吗?”

    蝉夕点头道:“是的!对了,你有办法离开临淄吗?”

    渠年心道,有个锤子办法?嘴上道:“你放心去吧。我没事。”

    蝉夕不知道他在逞能,在她的心目中,渠年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物,想当日在殷墟鬼城,几千人追杀他,都被他淡然灭之,何况他现在行动自由,连齐国的刑部大牢都困不住他,这样的人,估计龙潭虎穴都困不住,想要离开临淄,那是易如反掌。他之所以没走,估计只是暂时不想走罢了,可能心里还想着他的天上人间。所以前段时间渠年让她想办法救他出去,她都以为渠年是在开玩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其实她哪里能明白渠年心里的苦,他是想跑跑不掉啊。

    蝉夕这时说道:“没事就好。不过你也要尽快离开临淄,如果真的打起来了,对你是非常不利的。”

    渠年笑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去吧,我没事。”

    蝉夕就喜欢看他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淡然处之。

    这里不宜久留,渠年这时就站了起来,带上费飞,离开了钱庄,那几十个侍卫又跟了上来。

    渠年望着空荡荡的大街,心里愈发郁闷,听蝉夕这么说,看来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真的要打仗了,而且秦国也参战了,这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脱离临淄,可能真要死在这里了!

    早知道齐国会把他看得这么严,他也不会怂恿贺敏写信给秦国了,就算写信,也会告诉秦国,齐国得到的天之眼是假的,这样秦国也就没有发兵的理由了,那他暂时也就没有危险了。

    现在想一想,这个坑还是自己挖的,不但坑了齐国,还把他自己也坑进去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秦国已经发兵了,齐国为什么不拿他出气呢?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齐王只是想争取一下。

    齐王听说六国真的联兵来犯,不免惊慌失措,吃不下,睡不好,一夜之间,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终于明白当年他带领山东五国攻打秦国,那时秦国的心情了!难怪当年秦王特别敞亮,割地赔款送质子一点都不含糊。如果现在让他割点地赔点款,他也不带有一点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