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买卖量大又稳定,因此卢倾月囤了很多货,先太子一倒,这些货自然就砸在手里了。

        “那……卢……吴关的意思是?”

        “天凉了,北境守军也该发夹袍了。”燕子道。

        “诶诶,明白明白,”卢倾月大声对外间的掌柜道:“快去盘货,看看库里还有多少灰蓝粗布,都拿出来,准备装车。”

        卢倾月知道吴关跟尉迟将军有些交情,却不知他这么快就拿下了军中的生意。要知道,那可是父亲经营了一辈子才徐徐图来的成果。

        燕子共在长安停留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车队准备妥当,一行人出了城。

        卢倾月的态度有些小心翼翼,一开始他以为燕子知道自己曾虐待打骂吴关,因此没什么好脸色,后来他发现好像燕子对每个人都是黑着一张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出长安的第四天,两人已有些熟络,至少在卢倾月看来是如此,反正他跟燕子商量诸如是否进城休息,是否扎帐过夜之类的正经事,燕子虽惜字如金,但终究会给出答案,而他想跟燕子聊聊别的,拉近关系时,对方虽不答话,却还是会听一听他的话。

        就在这天夜里,众人在野外扎帐准备休息时,有马蹄声传来。

        是个数十人的小队,从商队背靠的山上俯冲而下。燕子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他一手按刀,一手执弓,横在商队和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中间,并对商队众人大声呵道:“退后!”

        “退啊!快退!”卢倾月拉着头马的缰绳,奋力向后扯,并吩咐道:“棍棒都拿出来!”

        百姓不得私藏兵器,因此商队只能用棍棒防身。

        十个弹指后,一队山匪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诸位兄弟,”燕子从腰间钱袋内掏出三块碎银,二十两的样子,道:“我们路过,多有叨扰,奉上一点心意,还请允我们在此宿上一宿。”

        山匪头子伸手,燕子便将三块碎银抛了过去,山匪头子一把接住,掂了掂。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彪形大汉,是山匪当中体型最壮的,身穿粗布短打,虎皮斜肩马甲,脚蹬一双皮靴。

        这身打扮,再配上亮堂堂的秃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花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