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你妈的忌日。”陈兴祖默默吃了一阵,开口说道。

    “为了这个喝那么多?我没见你喝过酒。”耗子顿一下,说道。

    “不全为了这个。”陈兴祖说道。

    “因为工作上的事吗?”耗子也不看父亲,边埋头吃饭边问道。

    “我被撤了班主任,调离了文科重点班。”陈兴祖说完,心里的怒火又涌上心来,他把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摔在饭桌上。

    “得罪领导了?”耗子不紧不慢地问道。

    陈兴祖不回答。

    “一定是因为你的古板和固执。”耗子说道。

    陈兴祖发起火来,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都不问我事情的原由?凭什么这样来指责我?”

    “那你就说说事情的原由,当然,你可以不用说。”耗子说道。

    陈兴祖对耗子如此冷漠的态度感到失望,但他心里的苦水积累得太多,他太需要倾诉,或者说他太需要一份可以有所回应的倾诉,他醉酒时对着亡妻照片的哭诉,其实更其增添了他内心的孤独,就像自己蒙头在被窝里排泄出的臭屁,他越想畅快,就越让他感到窒息。

    与孤独到窒息的感受相比,陈兴祖宁可选择忍受耗子愿意倾听前的这份冷漠。

    陈兴祖把万涛转班事件的经过给耗子做了讲述。末了,他又恨恨地说道:“那个万涛要求转来我班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他一定不是单纯的为了学习,我当然不能让他得偿所愿......不出我所料,他转班就是别有所图。”陈兴祖说到这里,起身来走去自己的房间。不一阵,他重新回来,把一张纸条仍在饭桌上,继续说道:“瞧瞧,瞧瞧,这是什么样的学生?这是什么样的家长?”

    耗子拿起纸条来看,正是万涛课堂上写给萧倪儿的那张,纸条上写着:“我得感谢我老爸,他让我离你更近了一大步,现在我要靠自己,离你再近一小步,努力要与你形影不离的万涛。”

    陈兴祖又掏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在手机里调出一段录好的视频,点击好播放后,他把手机递给耗子。

    陈兴祖手机里播放的视频,是万涛父亲给学校捐赠时发表的演讲片段。

    万涛父亲在视频里的讲话春风得意,慷慨激扬,手机里不时响起的阵阵掌声,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你说的这个万涛,是不是和一个叫龙成的、还有一个叫王云江的常常扭在一起的哪个?”耗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