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迭罗倒是没什么心理波动,她最爱干的事就是逛集市,眼下便打算去集上逛逛,如今茗阁已经开过一次张,最开始蝉客给的一百两她只拿了五百文,剩下都返还给了蝉客,现在她身上定金加小费共有一百一十两银。

    不知是怕她背后的势力还是什么,这青楼里的原班人马比她想象的容易管理许多,个个都很听话,干活也不偷懒,对她也十分尊敬。

    胆子大,也机灵些的醉容更是帮了她不少忙,前半月紧张焦虑的心情得到缓解,陵城的治安不错,小贩也都提供买得多送货□□,她打算一个人在集市多逛逛,使劲采买一番。

    时令的菜单食材都算得上金贵,她想以预约制的形式售卖。茗阁空间也不小,她打算多做些点心糕饼,以茶楼的形式,既可以外带,也可以堂食,还能顺便看看楼里工作人员的才艺表演。

    集市的部分商贩们即使第二天见到她的脸也还是没有适应得习惯,又是一时间连生意也做得章法全无。但也有一些年长些的商贩,因为她买的菜多,人又干脆,所以对她十分热情。

    这时期爱喝牛乳的人不多,养奶牛的她四处打听也只找到一家,定了些牛乳让他们每日送到茗阁,还意外的发现这里有黄油和一些其他乳制品。

    询问后得知有些做法是游牧民族的,有些则是从西方传来。

    白迭罗这下子心情更好,甚至脸上都有了点笑模样,养奶牛家的两个儿子看得一片面红耳赤,弄得她有些好笑,抓紧快步离开了这里。

    没想到出了这家门不远却遇到了有些眼熟的人。

    白迭罗还记得,这是那日再天香楼出言要为她赎身的人。

    来人见到白迭罗眼中一喜,快步走了过来。这家养牛的住处周围算不得繁华,人流较少,可以算得上僻静。

    白迭罗倒也没想快步离开,只是眼眸抬起,凝视着这个衣着颇为朴素的年轻男子。

    他长得也算清秀俊逸,此时眼中又是欢喜又是犹豫,迟迟的开口:“白姑娘,那日在楼里……可有人为难你?”又想起来什么,自我介绍道:“我名裴修,那日去天香楼实乃无奈之举。各位举子为了欢庆殿试结束而定,裴某推拒不掉,才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时常爱逛花楼之人。”

    他又迟疑了一下,面色微红:“今年殿试,在下中了探花。殿前被封做了清州通判,再过几日就要启程去清州复命了。”

    ……

    白迭罗没接话。

    离得近了,他甚至能隐约嗅到一些白迭罗身周传来的幽香:“我……”他的脸色更红,言语也有些吞吐含糊,在这僻静的巷子里,白迭罗甚至能听见他砰砰的心跳声。

    他忽然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眼中中神采奕奕:“我欲娶白姑娘为妻,只要白姑娘愿意,可以随裴某一同去清州生活,清州那里还算富足,百姓安居乐业,也无人知晓陵城中的事宜……到时候,在下定三书六聘,与白姑娘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绝不会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