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任,你打算怎么做,继续威胁我?”

    凌安的瞳仁仿佛夜里黑色的海,那些情绪掩盖在潮汐里,被雾气模糊,唇角平直,睫毛低垂,没有因为这个问题做任何反应。

    铃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默,严汝霏压抑着那种诡异感,任铃声响着,上前轻吻了他的脸颊,说:“我接个电话,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凌安:“你最近向我道歉的次数变多了。”

    严汝霏在书房心不在焉地听着下属的汇报,脑海里徘徊着凌安那句话,没多少意味,听起来像是嘲讽。

    他咂摸着那句话,心想果然不该问的。

    林淮雪算是他的大舅子了,陈家林家一直掩饰这人的存在,估摸是先天性的、不方便对外说怕被议论的病情,病得婚礼都来不了。

    凌安不快也情理之中。

    他也察觉到凌安婚后对他的态度好转,出门玩乐意叫上他,甚至善解人意到为了避免被媒体乱写带上第三人。

    分明他们更彼此谅解,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大……像漂浮在海上的两艘纸船,被洋流推得更远。

    ……如果真是前任呢?

    思忖到这里,他挂了电话,不由得自嘲地笑了声。

    也许是真的,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是他的错觉。

    患得患失?

    这仿佛是之前他残酷对待凌安的报应。

    哪怕是真的,他也不能怎样。

    另一边的凌安没有被他的提问困扰,洗了个澡,他睡在自己房间里。熄了灯,卧室门被推开,他没有锁门的习惯,严汝霏进来得轻而易举。

    成年人自然有需求,他们是合法伴侣,更不会停止这种夜生活。凌安意识刚回笼,隐约瞥见黑暗里拥上来的男人的身体,背脊和腰瘦削有力,肌肉线条匀称却不夸张,那些少年时代的青涩早已褪去,只剩下直白的欲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