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船越来越近,碰见了两人肯定是要上前拜见的,陆知鸢趁这个空隙,便问道:“为何对恭王如此厌憎?”

    “他生母和咱们家有仇。”

    还未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仇,恭王的画舫,便到了。

    陆知鸢给弟弟使了个眼色,隔空向恭王行礼。

    陆知桓神色颇为不喜,态度也敷衍得很。恭王不甚在意,含笑还礼,尚未说话,陆知桓便道:“叨扰殿下游湖雅兴,我等就此告辞,殿下请便。”

    这话算得上很无礼了。

    陆知鸢微微蹙眉,“阿桓。”

    “无妨。”

    晏子期依旧好脾气的微笑,“本就随性至此,谈不上什么雅兴,二位请便。”

    陆知鸢礼貌颔首,“舍弟无状,若有冲撞指出,望殿下见谅。”

    陆知桓眼神更冷了。

    分别后,陆知鸢道:“恭王纵使不得圣宠,却终究是王爷,这般傲慢犯上,若是传了出去,御史一本上奏,父亲和兄长都要替背锅。”

    陆知桓冷冷道:“傲慢犯上?我没将他踢湖里就已是仁慈。”

    “今日为何这般刻薄?”陆知鸢奇道:“纵然当年芙妃千般罪过,也已受到了惩罚,陛下既放恭王出了冷宫,就说明陛下已宽恕于他。将来他还会在朝中供职,这般桀骜冲撞,很容易给人抓住把柄。父亲虽是位高权重,可君为臣纲,若落得个‘居功自傲轻鄙皇子’的罪名,陛下纵然偏袒,心里总归会不高兴。”

    陆知桓沉默一会儿,道:“五姐,不觉得对他的关注过多了吗?”

    他语气冷凝似夜,“大哥说,昔年入宫做太子伴读,还是二皇子的恭王功课平平,并无出彩之处。满朝文武都知道,二皇子平庸无能。但却说,他写的一手好字,丹青也堪比大家。可见他惯会藏拙,焉知胸中并无沟壑?这般苦心隐瞒,究竟是未避锋芒还是韬光养晦?我陆家权重,却素来只尊东宫正统。纵然如此,当初三姐也拒入东宫。莫要一时心软为人所骗,让父亲为难让陆家满门为难才是。”

    陆知鸢只觉得好笑,“年纪轻轻,心眼儿倒是不少。恭王若是有心藏拙,就无需在我和五公主面前显摆。恭王能在冷宫那样的地方平安长大且重见天日,自有他的过人之处,我并未小看过他。但他绝是口中城府深沉之人。”

    陆知桓目光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