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和眼角偷瞥陆驰骁,见他抱着双臂慵懒地倚着过道墙,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却没来由得给人一种威慑的气场。

    自知逃不掉,只好梗着脖子别着头,囫囵说了句“对不起”,也不知道在跟谁说。

    徐随珠真要被气笑了。

    不由想再过几年,小包子不会变成这副臭样吧?

    转念一想没事,包子爹连桀骜不驯的黄毛小子都镇得住,儿子想来更不在话下吧?

    再一想不见得!早上儿子一嚎,当爹的不照样束手无策找她求助?

    此刻的心情像坐过山车。儿女都是债——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叹了口气,走过去想要拍拍黄毛少年的肩,结果被包子爹截了个胡——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然后由他来拍黄毛少年的肩,把对方拍得差点散架。

    四周传来几声克制的闷笑。

    徐随珠也差点没忍住笑场,笑睨了包子爹一眼,朝李振和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岁,话都说不清吗?道个歉有这么难?”

    李振和都被拍懵了。

    心下骂了句艹!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拍个肩,能把人拍骨折。

    惹不起惹不起!

    脖子一梗、眼一闭,大声喊“对不起!”

    “跟谁对不起?”陆驰骁沉声问。

    黄毛打了个哆嗦,闭着眼高喊“章子拓!对不起!!!”

    徐随珠觉得差不多了,改造一个镇需要时间,改造一个人同样需要时间。急于求成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于是朝他挥挥手,又指指楼道上成堆成堆的果皮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