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树晃荡的脚都不动了,她后知后觉的收回了自己的两条腿,盘腿绷起脸,故意抿紧唇,像是在模仿寺庙里宝相庄严的神佛。

    殷念还是第一次在母树脸上看到这么多变的神情。

    忍不住弯唇笑了起来。

    她提着的人却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了无生气一般。

    那件宽大的女袍松松垮垮的束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衣袍里的身躯瘦骨嶙峋。

    “喂!”母树不满的晃荡着手上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敢不回我的话?”

    他终于动弹了一下。

    仰起头看清楚了对面的人,仿佛是被刺到了眼睛,殷念看见他露出了惶恐又自卑的神情。

    飞快低下了头,“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叫白寻。”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的。”

    “她追打我,我就……”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中迅速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神采,不愿也不敢再往下说,有种认命后的颓丧感。

    可母树好像觉得这挺有意思的,“谁追打你?”

    “没有谁。”被她提着的人飞快的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说话,“是我……走错路了。”

    母树一下就变得兴致缺缺起来,她伸出了一根枝条。

    白寻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

    他认得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