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早已愈合,但心里的伤却经久不愈!

    她倏地转过身去,想要掩藏那一瞬的失态。

    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险些将失态和脆弱表露出来,沈骊珠心头便生了些许烦闷和自我厌弃来,心道果然是皇族,总是疑神疑鬼。

    因此,声音也越发冷淡,“奴貌丑,不敢平白污了尊驾的眼。”

    这姑娘口中这般说着,言辞谦卑,仿佛将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但身体站得笔直,一袭沉青色的衣就像是青青绿竹,颇有风骨。

    再者,李延玺又是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那一瞬失神表露出来的情绪不是假的。

    或许这姑娘的脸真受过伤。

    他戳到了人家的痛楚。

    至此,李延玺心中再无怀疑。

    恰逢这时,浅碧取了药箱折返回来。

    沈骊珠上前给太子治伤。

    浅碧手里拽着小药锄,严防死守。

    一脸“我家小姐给你治疗登徒子你敢乱动一下我就一锄头锄死你”的表情,睁圆了眼睛瞪着李延玺。

    李延玺目光掠了眼浅碧,金陵城外的小药庐里,女大夫的丫鬟生得竟然生得比京城里某些大户精心调教出来的一等侍女还要好些。

    一个气质冰雪,幽如青莲。一个小家碧玉,灵秀可爱。

    这样的一对主仆竟然居住在金陵城外这样一间小且简陋的药庐中……

    有趣。

    李延玺唇边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映着烛光,薄薄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