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佩兰忍不住再次感叹,一个学富五车的父亲缘何就生了一个胸无点墨的儿子。

    “这么大的日头,让丫头送来就行了。”

    钟氏拿起一旁的绸伞迎了上来,举起伞遮在她的头顶。

    荣佩兰也将团扇靠近钟氏,手腕微微用力,将风扇得大了些。

    “母亲这些账册我都看完了,想来母亲应该会考验一番,便先过来了。”

    婆媳两人一同往花厅走去,钟氏身边的周妈妈使人接过了青檀手里数十本的账册。

    侯府的花厅比谢家的花厅大得多,上回过来,还是新妇敬茶的时候。

    钟氏拉着荣佩兰坐下,“世家姑娘学着管家都是十二三岁便开始了,你才接触,急不来的,不差这一时。”

    荣佩兰眼眸微垂,“儿媳未能及时分忧,没有尽到新妇之责……”

    钟氏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新妇之责是早日诞下麟儿。”

    “璋儿父亲是个重情之人,我早年随侯爷征战时,落过一个孩子,伤了身子,所以只得了璋儿一个孩子。”

    “璋儿同他父亲一样,所以娘只盼着你们早些开枝散叶。”

    荣佩兰的耳尖迅速染红,嗫喏道,“是……”

    钟氏笑眯眯地看着荣佩兰羞红的脸,话题终是回到了账本上。

    “既然都看完了,可看出什么不同了?”

    荣佩兰敛了下心神,“账本是城中五间粮铺近三年的账本。”

    “这五间粮铺,经营最好的是西城的那一家。西城多有世家贵族,人多,钱也多。”

    “营生最差的就是北城两间的粮铺,居然不到西城的两成,那边多是普通百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