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思考,他若是如女儿所说那般生于武人世家,自己虽热爱经纶章法,但父母却逼他习武,那他又该作何处之?

    若是顺从父母,他房玄龄恐怕撑死只做个游击将军,但若不从那便是不孝,左右为难。

    班定远既然弃笔从戎成就了千古美名,那房遗爱未必不能同他一般。

    房玄龄也不想儿子两难,最终也只得答应。

    为人父母哪有不为儿女着想的,既然儿子要习武从军,房玄龄便要给他找最好的老师,而首当其冲的人选自然是秦叔宝、尉迟恭二人,至于程知节那老浑人,他不作考虑。

    接着考虑到尉迟恭为人气量小,性子急,又绝非最佳人选。唯有秦叔宝智勇双全,情义无双,乃是房玄龄的不二之选。

    只是秦叔宝为人正直,而房氏兄妹的双煞之名又传扬长安,房遗爱想要得到他的认可,绝非易事。

    好在房玄龄早年曾施于秦叔宝大恩,而恰恰秦叔宝又是那种滴水之恩涌泉报的脾性。

    所以房玄龄昨晚使计,令房遗爱于秦府门前长跪一宿,终使秦叔宝松口应下。只是他打心眼看不上房遗爱这种平日不学无术的废柴,适才以三年为期,立下约定。

    房遗爱若是能在三年里刻苦求学,那秦叔宝甘将一身所学尽相传授,如若不能,那秦叔宝也当还了房玄龄的恩情,再无相欠。

    如此机会来之不易,房遗爱自是认真的紧。

    兄妹二人早饭后相互拜别,约好谁有时间,谁就去探望谁,各存不舍。

    饭后房遗玉独身一人,赶往弘文馆,看着二兄那空荡荡的座位,房遗玉心底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空落落的。

    这月余的求学时光,二兄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贴心的紧。而他这一离去,房遗玉顿觉不适应,生理心理皆有。

    只是一想到二兄能有今日之变化,房遗玉心中还是挺替他高兴的。

    “玉姐姐,你怎么一脸失落的样子?”另一侧的李月婉最近对房遗玉可是起了别样心思,对房遗玉的关注程度,并不下于她韩王叔。

    此刻察觉房遗玉似乎有什么心事,眼中不无担忧的望着她。

    房遗玉强挤出一丝笑容,幽幽道“无碍,就是有些伤春悲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