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泣不成声,“罪臣当不得皇上如此谬赞,身为皇子亲王,自当为江山社稷死而后已!”说着,抹着眼泪,“都是朱家的江山,罪臣这个姓朱的,责无旁贷!”

    “哈!”

    朱允熥点头,笑了一声。

    “也不是谬赞,当时五叔你确实是藩王的表率!”朱允熥继续道,“朕说百姓安置难,北边又要担负军需,光靠南边调拨粮草,杯水车薪!”

    “你呢,直接开了你周王府的内粮库,几十万石的粮食放出来,没问朝廷要一分钱。你又免了名下田庄所有佃户当年的租子,一片仁义之心!”

    “都是罪臣应当做......”

    “那你知道不知道,咱们爷俩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儿了呢?”朱允熥不给朱橚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朕说明白一些,你怎么就突然从一个藩王中的贤王,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朱橚愣住了,这个问题让他整个人陷入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当中。

    “你原来!”朱允熥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缓缓开口,“朕以为你就是躲在四叔背后,顶多是让人有些膈应。但从塞外大战,朕看你压根就是一条...毒蛇!”

    “皇上!”朱橚大惊失色,在地上连滚带爬,“您听罪臣说!”

    “朕不想听,朕早知道了!有人认罪你比早!”

    “.....罪臣.....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朱橚爬到御案边上,语无伦次的急道,“是四哥说的还是高炽的说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罪臣做的都是他们指使的,罪臣也没有和道衍和尚串供,暗中冷箭....”

    “哦,这事朕倒是真不知道!”朱允熥忽然一笑,满是嘲讽。

    朱橚顿时一愣。

    他朱允熥能不知道吗?

    他就是想看朱橚这种表情。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朕也就挑明了!”朱允熥拍拍坐下龙椅的扶手,“五叔你是不是也惦记这位子?”

    咕噜,朱橚咽口唾沫,冷汗顺着鬓角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