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正要继续向前走,老大爷却叫住了她。

    “丫头,你这是要上山?”

    陈菲连忙停下了脚步,“是的。”

    “山上野狗可多呀,你一个小丫头,不怕啊?”

    老大爷脸上表情很是严肃,边说边扯起自己旧迷彩服外套,指着衣襟上一个破洞,“你看,这就是前几天被狗咬的,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啊,可就惨喽!”

    陈菲被老大爷说得有点害怕了,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她硬着头皮,“没事,我不怕。谢谢爷爷提醒。”

    老大爷似乎有点失望,无奈地叹口气,“唉,那你小心吧!”说完一拧手把,三轮车摇摇晃晃开走了。

    眼前的小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是今天爬起来总感觉有些陌生。陈菲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一米来长的竹竿,边走边到处张望。老大爷的话给了她不少的压力,但是她没得选择,只好拿根竹竿给自己壮胆。

    以往十几分钟的路程,陈菲竟然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她总是觉得自己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它们凶狠残暴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她浑身发凉,不住地四下张望,心脏扑通通跳成了一团。

    眼看就要到那个山路陡转的地方了,在梦里,朱雅洁就是在那个位置被拖进了树丛,然后埋了起来。想到梦中的情景,她更加紧张,手脚都颤抖了起来,她甚至想原路返回。但是她不甘心,当然她也不相信朱雅洁真的会出事,但这并不能帮他驱赶恐惧。

    她咬咬牙,迈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走向那个陡弯。

    她努力回忆着梦中那抛尸的位置,放眼四下寻找,神经也同时绷成了一根弓弦。她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朝自己吹气似的。扭头去看,什么都没有。

    几分钟后,她稍稍放松了下来,哪有什么抛尸?完全就是瞎做梦罢了。早知道就早过来看看了,白白煎熬了几天。

    心情一松,脚步也轻快了。她索性一鼓作气爬到了山顶,独立山巅,她张开双臂,看向远方,放开嗓子大喊了一声,连日来的郁闷都烟消云散了。一时间,脚下的风景又像以往一般美好了。

    肚子发出一阵阵抗议,陈菲这才想起了差不多要到中午了,自己被噩梦折磨得几天都没正经吃饭,今天早上也只是随便凑合了一点。

    赶紧下山吧,回去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很快她又到了陡弯的位置,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从树丛中传了出来,吓得她连忙收住了脚步,闪烁着眼神循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