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这是把他当狗了,想让他自己去用嘴叼?周沉拍掉对方的胳膊,顺势把那面包也拍到了地上,他宁愿弯下腰去捡也不可能妖里妖气的去吃苏贺的投喂。

    “也不嫌脏。”苏贺啧啧两声,想让他别吃了,反正不差这么一口军粮,到最后还是慢了一步拦住,周沉已经咬下面包的一角,“都是狗了,嫌什么脏。”

    以退为进,苏贺觉得周沉像是故意在给他怄气似的,无奈的还是拿过他吃了一口的面包片扔进了垃圾桶,又把牛皮纸袋扔还给他,让他自己拿,两个人到底都还是爱干净的。

    一阵打去之后再次步入正经,“他吃了吗?”苏贺冲着还晕着的小锐点了点下巴,周沉一愣,只记得前天给他推过三针营养针,那也是建立在他绝食两天没吃饭的情况下,便摇了摇头。

    “你得保证好实验品的生命体征啊,不专业。”一贯主张以食为天的苏贺撇撇嘴,用对讲机给刑房工作的几个勤务兵传话,“拿支营养针来。”对方重读两句好的,思索片刻又补了一句,“再拿点冰水和纸巾。”

    他这又是想干什么……一想都是主张很传统的虐身审讯的周沉,每次都感叹苏贺刑讯的花样,想给小锐擦擦身体?看着不像,不然为什么又冰水,想直接把人泼醒?那拿纸巾干什么。

    苏贺用余光注意到了周沉的疑惑,感叹他还是得好好学学,眼中带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有没有听说过满清酷刑中一个处刑方式叫,加官进爵。”

    周沉倒吸一口凉气,加官进爵就是把一层层打湿的纸铺在受刑人的脸上,直到让对方无法呼吸,“您不是说把他当第一批实验品吗?这是要突然处……”死字他还没说完,就被苏贺一句诶声打断。

    “谁说一定会死了,我悠着点不就行了。”男人随意地摆摆手,像是这处刑方式如同喝杯水那么简单,“他一直晕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好的唤醒方式就是激起他生理的求生欲望,让他感受到窒息。”

    行吧,苏贺永远都是有那么一套看似有理有据的歪理。周沉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像是在迎合对方这种清奇地叫醒人的方式。正在两人说话间,苏贺安排勤务兵拿来的也一同送到。

    两个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苏贺把水盆和针往周沉的方向推了推,嘴上仍旧咀嚼着面包,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还吃着饭呢。”那副模样外人看了真是有够恶心的。

    周沉无奈地回了句是,端着水和针走进刑房内间,刚进门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因为小锐的伤口自被打伤以来还没有过治疗,还被盐水冲刷,有些地方至今都还没有愈合,向外翻着皮肉,看上去好不惊悚。

    周沉不适地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找到胳膊上一块儿完整的地方,将营养针推进静脉,针头插入的刺激都没能把小锐唤醒,对方还是如一具尸体一样平静地躺在床上。

    他看了看玻璃的位置,虽然看不见外面的苏贺,但他相信男人此刻估计正像看猴戏似的看着他用刑,自己什么时候也得来满足苏贺这些奇奇怪怪的变态癖好了。

    门外的苏贺甚至拉了一把椅子来,边吃边看。冰水冻得周沉的手有些发红,到底还是在战场上死过几次的人,这点问题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小锐不同,研究员文职人员到哪个部队里都是养尊处优的主。

    一层浸湿的纸完全地铺在了小锐的脸上,吧把他可以呼吸的器官尽数完全盖住,湿纸巾上大概浮现出他的五官轮廓,也能看到随之浮动的微弱呼吸,只可惜一层薄纸还不足以让他苏醒。

    周沉本来想今天如果还不醒,随便再抽两鞭子打两下,怎么都得疼醒了,没承想会遇见苏贺亲自下场过来盯班,虽然这种事情平常也时有发生,但总归还是有点不顺手,还整什么满清十大酷刑,花里胡哨的又麻烦。

    等铺到第三张纸的时候,躺着的小锐眉宇之间有了些细微的皱眉和动作,苏贺像是也注意到了异样,第一时间一同走进了刑房,周沉再次与其对视,询问要不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