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松开指尖,金光凝成的匕首消散,化了一方丝帕在手,就着他凑上来的动作,自然地擦去他脸上的血。

    温凉的料子像眼前人的体温,贴在脸上,擦过嘴角,本呲了牙要用那凶狠面孔恐吓黎安的玏西梵希特像被定住了一样,瞪着眼前人,脊背僵硬地紧绷着。

    鼻头翕动着,喷吐着灼热呼吸,吸了暗香满鼻。

    像早晨太阳刚升时,龙谷松林里的味道,混着泥土和青草花香,不是多芬芳的味道,却经久不散,萦绕在心间,舒缓了心头的焦躁。

    玏西梵希特雕塑一样僵坐着,一时竟忘了躲开黎安的触碰,乖乖任他给自己擦了脸上和身上的血。

    “手。”

    金子一样耀眼的人淡淡抬眼,金色的羽睫下,赤红的眼瞳像上好的红宝石,却因为多了一层墨色,使得原本剔透的宝石多了深邃的神秘。

    玏西梵希特定定看着那双眼,老实地伸了手,直到看见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要收回手,但黎安已经擒了他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手上的血擦掉,唇边勾着浅笑,抬了下巴示意他伸另一只爪子。

    玏西梵希特不肯配合,但一抹金光笼着他的爪子抬起,伸到了黎安面前。

    黎安笑着给他擦手,弯着眼笑,“乖。”

    鼻间吐出带着一点火红的灼热呼吸,玏西梵希特气得被封印的龙息都要冲破封印了,“你耍赖!”

    “嗯,我就耍赖了。”

    黎安不以为意,坦然地点头承认自己的耍赖,“有本事你反抗啊。”

    “!”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一定要撕了这个……

    嘴里突然被塞进一块肉,将玏西梵希特在心中气愤的设想都打断了。

    “吃饱了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