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啊。”沈梨落落大方的将手腕伸了出来,递到他的跟前去,“我身子不好,在这儿呆着,闲杂人等实在是太多了,吵得我没个清静。”

    卫砚将信将疑的低头看了眼伸到自己跟前的手,白净又细嫩,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之折断。他想了片刻,还是将手指探了上去。

    原先在边关时,他曾跟着军医学过一段时日歧黄之术,不说能看多难的病症,一般的把脉问诊,还是能瞧个一二。

    所以当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时,几乎是眨眼间便屏住了呼吸。

    “你……”他抬眼错愕的看着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一夕之间,脉象竟然会微弱如斯。

    沈梨云淡风轻的收了手:“难不成直到现在,你都以为那日太医诊断出来的脉象,是假的吗?”

    卫砚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也已经泄露了一切。

    他的确认为那次是她在背后捣鬼,包括如今也是一样。

    可他虽不说什么华佗在世,是个活神仙,可最基本的拿脉,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错的。

    他的手收拢在袖子中,有些说不清如今心中的情绪,但他唯一可以肯定是,他对她绝不止独有怜惜,还有庆幸。

    沈梨却好似没有察觉到卫砚的变化,兀自靠在车壁上,淡淡道:“如何?”

    卫砚摇摇头,颇有些紧张道:“你身子既然这般差,为何要去沂州?金陵之中大夫不是更多吗?”

    “我说了,这儿的妖魔鬼怪太多,我如今可没什么精力应付。”沈梨恹恹的闭着眼道,“你若没事,便送我去城门口吧。”

    卫砚在心下权衡了一番后,故作为难的点头:“好。”

    她好似真的病了。

    一路都没说话,也没什么精气神,恹恹的拥着薄毯倚在那。面色苍白若纸,是他从未见过的孱弱。

    等着到了城门口,卫砚从马车上下去时,他转身同她说了句:“你去沂州养病之事,我会同父皇说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