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梨所言,如今卫砚的的确确是快要心疼死了。

    心疼到甚至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那日他从书房中出来之时,甚至是还在心中安慰自己,如今两人同处在东宫之中,太子妃要维持明面上的大度,又怎么可能折腾沈轻了。

    可真当他瞧见,那毒妇让沈轻跪在碎瓷片上时,看见她的血蜿蜒而下,落在了那碎瓷片中之后,他便觉得心如刀割。

    眼前的女子,他的兄长不知珍惜。

    可他珍惜啊!

    他如今怀中的这人,是他年少时放在手心中千娇万宠的姑娘,何曾受过这般的折辱。

    卫砚躲在暗处瞧着了无声息的女子时,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他深深地凝望了一眼之后,决然转身而去。

    若说之前,他还有任何的犹豫,那么此刻,他便觉得自己无所畏惧。

    他想要这个天下,披荆斩棘也在所不惜,他只想将这个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的面前去,让她像年少时欢喜而无忧无虑的笑着,他想将这世间的最尊贵的身份,搁在她的身上,任何人都不能在折她辱她。

    他舍不得她。

    比自己所想的还要舍不得。

    这个姑娘,就像是他的骨血一般,已经同他融为一体,再也拔不掉。

    阿轻。

    卫砚迎着冷风,慢慢的闭了眼,任由风雨侵袭,落了他满身。

    至此,再无退路。

    在卫砚的干涉下,唐子玉恃宠而骄的事,几乎是传遍了朝野。

    嘉宁帝瞧着书案上参唐家的折子,参太子的折子,便觉得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