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个死丫头把我的绸裙洗坏了,这可是京里最新的样子呢。”

    严宝荷一见他来了,又拧了蹲在地上的丫鬟一把,捧着条裙子跑了过来。

    “那是前年的新样子。”严益鹏可顾不上这个,推开妹妹径直进了正房。

    屋里的刘氏系着条抹额,正揉着头看账本,为了避祸,他们出京匆忙,有好些产业都没来得及归拢,来了这宝坪县又是置产又是娶媳妇的花了好一笔钱,现在手里这点钱还得省着点花才行。

    刘氏皱着眉算了一上午了,也没算清楚这钱怎么才能省出来。

    突然眼前的光被遮了个严实,刘氏有些头疼地抬了头,就看到二儿子眼冒精光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吓得她下意识把帐本藏在了身后。

    严益鹏被他娘流畅的动作膈应了一下,也顾不上了,“娘,出事了。”

    刘氏故作镇静地端起茶杯,“慌慌张张得不像样,怎么了。”

    “有人在少河村看到钱芊芊了,说她偷人!”

    哐当,刘氏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

    那可是京城泰和窑的啊,刘氏心里一抽,紧接着才意识到儿子说了什么,偷人?

    “你说什么!”

    刘氏还没反应过来,严益鹏的大嗓门就把严固卿和严宝荷一齐吸引了过来。

    严固卿一脸悲愤,“这个贱妇!娘,我要休妻!”

    “休了就行啦,她得沉湖!”严宝荷也跟了进来。

    刘氏捂着头向后一倒,被身后的帐本硌了一下。

    她一个激灵,眼睛里又恢复了神采,“去,去找你爹,咱们去少河村。”

    严益鹏得了吩咐,一把拽下严固卿手里的书,“哥你去找爹,我去找几个人,不砸了钱家,我不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