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然有些灰尘轻微过敏,在旁边不禁摸了摸鼻子,等注意到大爷看过来的眼神,顿时眼皮就是一跳。

    “怎么的,嫌我老头脏啊?”他拎起另一只手上的簸箕,一手一个家伙事地举起来,啪啪几下就在信然跟前拍上了,“爱干净是不,你们也不看看这环境都是谁维护的!成天就知道假干净!”

    信然还以为这大爷只是固执,现在看来就是纯粹想找事!

    “哎!你这人……”见他把簸箕扫帚上的土什么的敢往信然身上拍,程韬差点没跳起来。

    信然虽然也上了火气,但还是伸手拉住了程韬,他这脾气冲动起来没个轻重,万一搅上这样人恐怕不脱层皮是摆脱不了。

    程韬还目露不解呢,信然也不跟他废话,对付这样的无赖,直接一道劲风扬了过去。

    老头拍得正起劲,还张着嘴乐腾呢,突然就见这灰啊土的还有从扫帚上拍蹭出去的脏东西,一股脑地全撩回了自个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灰尘迷了眼,嘴里还好巧不巧地吃了一口土进去。

    “呸呸呸!什么东西!”

    这老头说来姓肖,以前在服装厂上班,大小也是个车间领导。后来年龄大了办了退休,在家闲着没事总是磋磨老太太,儿子看着不是事,就让妻子在单位安排着做了保洁。

    但是尽管从车间领导变成了保洁员,老头依旧改不了爱挑三拣四的毛病。平时仗着儿媳是后勤中心的一个小主任,在保洁员里嚣张的厉害,不仅爱摆领导派头,还惯会耀武扬威。就是交警大队里刚入职的小年轻,看着稍微老实点的也没少受他荼毒。

    这次看信然和程韬年纪不大脸又面生,心里爱管制人的劲儿就又上来了。

    要是交警大队里熟悉他的,不搭理他也就过去了,只是程韬不是这边的也不知道他这号人,碰到他这种胡搅蛮缠的开始还能好好说话,惹急了之后当然不干,异事所到交警队走一趟被绊成这样,说出去多丢份儿啊。

    就是信然这个外表看着温文雅致的,自我意识也极强,就更不会惯着他了。

    看着老头吃了一嘴的土,信然心底对手上愈发知人解意的绳结满意无比,他微微睁大眼睛,心里说着活该,面上却是一副比程韬还要茫然的无辜相。

    “怎么回事,哪儿来的风?”

    程韬经历过昨晚,怎么会不明白信然干了什么,他只是没想到一修行大佬居然会这么做。术法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有些大材小用,而且说出去还有欺负普通人的嫌疑。

    不过,确实解气。

    一身狼狈灰头土脸的肖大爷在交警大队看人下菜碟地横行了这么久,哪里受过这个,自诩当过领导就高人一等的老头扒了面子,嘭嗵一声就坐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