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暗,远处的黑云一点一点移动了过来,黑压压的群山快要和阴沉沉的天空合为一体,难以分辨了。看来一场暴雨是再所难免的,这是个不适合在外面活动的时候,时不时略过天空急着回巢的惊鸟验证了王泊舟的想法。

    “张大哥,这里离最近的城镇还要多久?我们赶得及到城里去吗?”雨夜出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王泊舟不无担心地问道。

    “大人,还要一个时辰的路程。”马夫大声回答道,以免自己的声音淹没在越来越急的山风中。

    “还要一个时辰啊。张大哥,你加点劲,赶快点吧,我担心一会儿就要下大雨了。”这路程不远不近的,王泊舟想,如果走快点,说不定能在天大黑前到县城里。

    “大人,来不及了。我们这山又高路又窄,随处可见悬崖峭壁,如果走太快十分危险。”马夫是本地人,对附近的情况了十分熟悉,他不赞同王泊舟的想法。

    “可是这天就要黑了,又是要下暴雨的样子,这样也不适合赶路啊。”王泊舟急了。

    “不用担心大人,再往前两里地,有一处客店,我们今晚可以在那里歇息一晚。我瞧着这天,雨来急,去的也急,等明天天晴了,我们再赶路。”这新上任的知州大人,看起来一副公子哥的模样,脾气倒是挺好,也听人劝,看来江州以后的日子要好起来了,马夫完全不理会恶劣的环境,竟开心地哼起了当地的小调来。

    听着马夫欢快的歌声,王泊舟的心安了下来:“那行,张大哥我们快走吧。”

    “这雨可真大啊,就这一点路,衣服都湿透了,阿嚏。”一进到客店里,砚喜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客官,请问吃饭还是打尖啊?”殷勤的店家迎面走了过来。

    王泊舟发现,应该是暴雨天气的缘故,这开在偏僻山路边上的旅店竟然坐了不少客人。“我们住店,两间房。哦,对了,给我们做些吃的。”王泊舟温和地说道,看到砚喜还在不停的打着喷嚏又补充道:“再上半斤酒。”

    “好嘞。”店家得了令,麻利地去后厨准备去了。

    砚喜拿出一条帕子,在王泊舟的示意下,将灰扑扑的桌子,椅子擦了一遍,然后伺候王泊舟坐下,引得隔壁桌的两个壮汉频频侧目。“呸,瞎讲究什么。”

    “你,你说什么。”耳尖的砚喜听到了,插着腰,指着两个壮汉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说谁,你说谁瞎讲究。”

    “说你们怎么了,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一个面色稍微黑点的壮汉拍了下桌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有跟砚喜吵个高低的架势。

    “二子,回来,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不要惹事。”另一个白胖点的壮汉撇了一眼店里的情况,将二子拉回位置。

    “道歉,道歉,你们给我道歉。”砚喜还以为对方怕了自己,顿时气焰大涨了起来。

    二子瞪着砚喜,手紧紧放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