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序最终还是没有接过阿铃给她抓的鸡,而是自己重新抓一只。

    对于能够神识外放的闻序来说,与其冒险去吃阿铃给的东西,还不如自己多走几步,重新处理一遍。

    阿铃见闻序拒绝了她给的食物,倒也没有强求。

    既然闻序不吃的话,那么她就自己吃。

    要说她处理野鸡的手法,那比闻序熟练多了,闻序这边才刚给野鸡拔了毛,那边阿铃已经将野鸡插上了树杈做的简易烤架。

    于是诡异地,一人一鬼,坐于溪流旁——安静地烤鸡。

    闻序眨了眨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们还在你死我活,怎么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和平地坐在一起野炊了。

    闻序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无语极了。

    山崖下,溪流边,天地间,只有流水叮咚的声音,还有岸边的火堆燃烧木材时偶尔发出的几声哔啵声。

    忍了忍,阿铃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出声打破了宁静。

    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故事很老套,却也很悲哀。

    她是这桃源村里土生土长的人,一日她如往常一般,抱着需要浆洗的衣物来到溪边时,她在溪边看到了一个受伤的男人。

    阿铃并不知对方是谁,只见对方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四处都是破洞,破洞之处,无一不沾染着或深或浅的血迹。

    阿铃以为这是附近哪个村子的猎户,被野猪等山间野兽追赶,慌不择路才会从山上滚落,被一山坡上的乱石和尖锐的树枝给划拉成这副鬼样子。

    对方虽然狼狈,但尚存一口微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