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夫人往林子漾身边靠了靠,瑟缩了一下才回道:“回夫人话,是安王府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没名没份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玩意啊,这安王府可太不像话了,家宴带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来,是打我们大家的脸吗?”长公主轻轻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俗气的配色,难看的口脂颜色,哪里有一点女君的风采?

    兰夫人脸色瞬间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要落不落,好不可怜的样子,那种柔弱和委屈,是男人都会不自觉生出保护欲的念头。

    “你这一招,对贺行知有用,对本公主可没用,收起你那虚假又难看的脸皮子吧。”长公主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恶人总是需要恶人磨的。

    这话倒是不错。

    长公主侧身捂着嘴与边上的女子低语,偶尔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母亲,这是儿子为您准备的贺礼,也是府上的心意,您要不瞅瞅?”贺行知起身走到林子漾身边,南风召了身边抬着箱子的两人跟上,将漆红的楠木箱子放在地上,贺行知微微侧身,将箱子大开。

    竟然送了一箱银子,一个个银锭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在阳光下折射出白色的光芒,刺眼得很。

    林子漾也震惊了,这可是他的母亲啊,送生辰礼竟如此草率的么?连心思都不花,简单粗暴的搬了一箱子银子来。

    “儿子知晓,母亲库里的好东西太多,送什么都不足为奇,倒是这几年母亲为了行善事做善举,修了不少庙宇,刚好儿子家底还算好,也能略尽薄利。”贺行知笑着道,一脸的真诚,看着坦率得很。

    “你有心了。”这贺行知倒是个懂事的,刚好国库空虚,这一箱子的银两,看着也有一百万两的样子了。

    “是啊,六弟可不是有心了吗?不光是安王妃来了,连那心尖尖上藏着的人也一同来了呢?”长公主突然出声讽刺道:“这宴席,可从未有带妾室的先例,何况这女子连妾都算不上,无名无份的。”

    话说的难听,皇室中人众多,也都纷纷竖起耳朵,不约而同的转过了眼睛,看着场上的闹剧。

    前面在献礼,后面在拆台。

    “是儿子不好,前些日子府上出了点事,乱糟糟的,还惹得母亲担心,今日特意带她们一起来,便是给母亲赔罪的。”贺行知低着头,装得好一副母慈子孝,微微转头看向还呆愣愣坐在边上的兰夫人,轻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上前。

    兰夫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来,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心口蹦蹦直跳。

    “民女舒兰,拜见女君,女君万福。”她靠着贺行知跪下,局促的行礼磕头,没一点世家女子的沉稳和大气,整个人看起来小家子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