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松了口气。

      燕止危过来扶了她一把,才又气又笑地看向灰衣人:“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滋味,好受么?”

      灰衣人抬头。

      众人这才瞧清楚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脸还年轻,发须却已经一片白灰。

      他抬手擦了一把灰白胡须,才开口:“鄙人只是喝醉了酒,还未醒酒。”

      声音颇为中气十足。

      “喝醉酒了?”燕止危凑过去:“啧,还真有一身酒味。”

      灰衣人问:“刚才为什么不躲?”

      “你又不是真的要杀我,我还费那劲躲什么?”燕止危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换句话说,如果你真要杀我,我还躲得掉么?”

      灰衣人脸色酡红,双眼却是亮如剑光:“你那些侍卫没撒谎,你的胆量果真不错。

      看来,燕氏的后人,并没在皇城那金银窝里躺成软骨头。”

      燕止危扬眉:“你话说得也太绝对了吧?我又不能代表整个燕氏。”

      灰衣人抬手推开架在他脖颈和肩头的剑,站起身来:“你能硬气起来,别人也一定能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燕止危瞬间冷下脸来,抱臂看着灰衣人:“你是在说我不如别的燕氏子弟么?”

      灰衣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这才对着温知虞的方向随意地行了个礼:“临川郡主。”

      温知虞还了一礼:“前辈。”

      灰衣人愣怔了一瞬,才扒开头发,用醉意微醺的声音嘀咕:“倒也没这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