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雍往后退了一步,再淡淡斜睨着葛士奇。这一眼,看似没什么情绪,可联想着孙学雍适才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葛士奇直觉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也起不来。

    孙学雍折身回去,翻身上马,打了个出发的手势,这个车队便重新上路了。

    马蹄就打葛士奇面前过,左右摇摆的马尾甚至都扫到了葛士奇的脸上,他也不敢移动半分。

    所有人都看呆了,赵捕头和众多衙役眼睁睁看着车队远走,再见县令大人的反应,实在不知该不该提醒两句。

    沈宴姝走到沈宴知身边,轻声问:“阿昭的表舅跟县令说了什么?怎么县令吓得这样?”

    沈宴知没回答妹妹这个问题,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大太太满脸震惊过后,冲到葛士奇面前,推了他一把,“弟弟,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还跪下了,人都走了。”葛士奇缓缓抬起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像是被鬼吓着了。他先是怔怔的看着自家姐姐,然后眼神渐渐聚焦,冲着赵捕头说,“扶本官起来。”

    赵捕头扶起葛士奇,很好奇他下跪的原因,却是不敢问。

    大太太就不一样了,她扯着弟弟的袍袖,不打破砂窝问到底不是她的脾气,“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给汀姐儿报仇,我怎么跟汀姐儿交待?”

    葛士奇一把将大太太的手推开,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不把我害死你心里不舒坦是不是?从今往后你们家的事别再找我,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好歹是个官儿,要是我这官儿因为这回你的事没了,我跟你拼命。”

    大太太一脸莫名其妙,然后看着弟弟带着衙役扬长而去,她直觉自己的脸今日被下得干净得很。特别是在二房肖氏面前,此时她既尴尬又难堪,周围的百姓更是对她指指点点。大太太羞忿的回了沈府,沈宴姝和沈宴知也走到肖氏面前。

    肖氏说,“知哥儿,就今日吧,你去通知沈家族老,咱们要分家。”

    “是,阿娘。”

    ……

    “阿娘,表舅到底跟那个县令说了什么,瞧把那县令吓得这样。”

    昭姐儿满心疑惑的歪在苏瑜怀里。

    苏瑜大抵能猜到孙学雍会跟县令说什么,“等马车停了,你去问你表舅去。”

    昭姐儿现在就想知道,她又问一边的衍哥儿,“太子哥哥,你知道表舅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