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有些诧异:“你……”

    白明微告诉她:“你也知道,我师父是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卦师,但凡她推演的命数,从未有过任何纰漏。”

    “她必然是给我相过命的,赠予我宝剑的那夜,我看得出她眼底的担忧,也看得出她的欲言又止。”

    “人固有一死,我不敢拍着胸/脯说我不怕,但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没办法再守着你们。”

    “如果真的有那一日,我也死而无憾,毕竟我已经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事,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所以二嫂,不必担心我,若是我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不要太难过,我只是先一步去见父亲母亲,还有父叔兄长而已。”

    “几十年后我们终归会在另一个地方重聚,到时候我们依旧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在她很小的时候,师父并未教她武功,只说她身子骨弱,习不得武。

    但也因为她的身子的确弱得厉害,要是不在习武上下功夫,兴许就在孩童时期夭折了。

    于是师父没有办法,这才教她武艺。

    她也看得出来,师父教她的招式主要以强身健体为主,并未像教导师姐那样,把一生所学都教给她。

    偏偏她又在这方面有天赋,就算师父没有用心教,她也能从师姐那习来。

    后来她险些走火入魔,师父才重视起来,教她调息的方法,并正式教她习武。

    她知道师父是疼爱她的,之所以不教她,必定是不想让她走上如今的道路。

    然而正如她所说,她死而无惧,死而无憾,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满门妇孺。

    见二嫂为她这般担心,她也知道简单宽慰的话,没办法抚慰二嫂的心,索性让二嫂知道,她对这一切早有准备。

    若是真有什么意外发生,二嫂也能知道,她走得没有任何遗恨。

    任氏泪盈于睫:“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