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这帮在勋卫的子弟养尊处优惯了,贸然让他们进行操练,恐会出些问题吧?”来乾清宫轮值的魏忠贤,在张庆臻离开后,低首向朱由校说道。

    “就是太养尊处优了,朕才这样。”

    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冷冷道:“眼下国朝面临怎样的困境,一个个不想着报效国朝,替社稷虑,整日就知道纸醉金迷,过去怎样朕不管,但现在不可能了。

    朕就是要让他们遭遭罪,知道什么叫规矩。

    朕不奢求他们之中,能有多少可以成材的,但至少也别给朕摆烂,倘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他们今后凭什么承袭爵位?”

    魏忠贤低首不言。

    事实上朱由校很清楚,时下的这帮勋贵群体啊,在京城的也好,在金陵的也罢,多数是怎样的货色。

    真正与国同休的很少。

    将在京勋贵子弟招进勋卫,朱由校是带着目的的,一个是想培养些能成材者,供今后自己驱使,一个是充当质子,为彻改京营布局。

    想要对京营进行城改,单靠一个张维贤不够,文官群体,勋贵群体,皆在京营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网。

    吃空饷喝兵血,对于大明而言太过常见。

    大明上下皆有摆烂的迹象,倘若没有绝对清晰的思路,就贸然去做些事情,是会出大问题的。

    也不知待到京营彻改后,将会有多少人的脑袋被砍掉。

    想到京营彻改后续的朱由校,眸中掠过寒芒,从他即皇帝位的那刻起,就注定此生要杀很多人,将成为世人眼里的暴君!

    “皇爷,五殿下至乾清宫殿外。”

    “宣。”

    朱由校坐于宝座上,看着从殿外走进的朱由检,嘴角露出淡笑。

    彼时的朱由检年仅十一岁,相貌英俊,方面阔耳,皮肤白皙,长眉过目,就是太瘦了,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