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骂了声操,“有你这么四舍五入的吗,我才大你两岁。”

    他们相识于十一年前,季长宁高考结束后为了赚取大学学费和减轻家里的负担,第一次离家出远门打工,他与陈安分配在同一个宿舍里,陈安那时候已经在社会摸爬打滚好几年,对现实不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看不惯季长宁觉得他装,说话越发尖酸刻薄,嘲讽他既要当□□又要立牌坊,季长宁气的头顶冒烟。

    时间能把人身上的棱角磨光,当初两人关系那么差劲,如今居然可以心平气和地打招呼,偶尔还能聊些家常。

    但季长宁现在不想跟陈安聊,他出门前跟管家承诺晚上会回家睡觉,大好春光浪费在陈安身上实在可惜,于是说:“给我开间房,让最漂亮的妞和最帅的男人陪我喝酒。”说这话时很有纨绔子弟的风范。

    陈安双手抱胸,心里纳闷他是在哪里学来的,以前多纯一小孩,随便逗一逗就脸红。呵,多半是近墨者黑,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又不是不付钱。”

    “反正就是不行。”

    季长宁皱起眉头,“为什么我就不行?”

    其实他很少独自过来尚景,以往都有人作伴,自然也安排好了一切,就连送酒的侍应个个都盘正条顺,作陪的人更是极品。

    陈安指着他的手说:“诺,你手指上戴的什么?”

    季长宁手上有只银白色的戒指,上面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看上去平平无奇,唯一特别的点在于它被主人戴在无名指上。

    陈安继续说:“你是有家室的人,万一被你对象知道我吃不了兜着走。”

    家室?对象?季长宁表情有些微妙,能勉强套上这些标签的人只有一个,沈逸尘。当地有名的青年企业家,传闻背景深厚,是尚景的头号的贵客,也是季长宁的大老板。

    至于他跟沈逸尘的关系,跟对象差十万八千里,用情人这个词概括更合适些,还是众多情人之一,他哪里配跟这样的人物谈恋爱,季长宁简直要被陈安的说法逗乐了。

    “你多虑了,他日理万机哪有空理我,你真是八婆。”季长宁快半个月没见过沈逸尘,那人说要去趟M国谈一桩大生意,连谈判都是亲自出马,重要性可见一斑,他很懂事的不去打扰他,跟他比起来自然是正经事更重要。

    不就一枚破戒指,能代表什么,说罢季长宁就当着陈安的面要把戒指摘了。

    陈安制止他,“别动!那是你们俩的事,我不想参和,你要是真想找人陪就去别家。”陈安态度坚决,他在心里腹诽:开玩笑,红杏出墙也要选场合啊,来自家公司旗下的产业是怎么想的。

    季长宁一头黑线,这说的什么跟什么,陈安在尚景待久了都腌入味了吧,思想真够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