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解了契,她就离开修真界,再也不回来。

    她灵力耗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虽不重,却也很痛,不便自己御剑。

    柏怀道了声:“得罪。”便将她单手抱起,御剑去往一众修士的汇合地点。

    独孤极不许旁人靠近,直到业火烧到他身上,缓解了他的寒毒,他才得以能够站起来。

    彼时寝殿已经烧成了废墟。

    他面色阴沉如死地从业火中走出,衣袍焦黑,墨发凌乱,耳上的血已在他苍白的耳后,凝成一条流到颈间的红线。

    众魔皆怕得不肯吭声,也不敢猜测他为何会变成如此状似疯魔的模样。

    他叫人打扫了离寝殿最远的一座殿,暂且在那座殿住下,让医师为他诊治。

    白婉棠和柏怀都跑了,但他看上去却好像并不生气。一直没有发怒,只是失神而又阴冷地发着呆,也不急着把他们抓回来。

    直到一名医师心惊胆颤地在为他扎针时弄疼了他,他才像是活了过来,冷淡地看那医师一眼,平静地吩咐人把医师拖出去,针扎至死后做成灯笼挂起来。

    他瞧着他的左腕,轻抚腕上红痣,没能像预想中那样感受到白婉棠的存在,脸色骤然间变得尤为难看。

    他突然间有了情绪,暴怒地派人叫来驳曲、崔羽灵等手下,下令道:“点兵,随我去无相城。”

    崔羽灵正为上次将柏怀等人一网打尽的计划失败而心惊胆颤。

    独孤极阴晴不定,饶是从前立了再多功,但只要犯错一次,都有可能被他抛弃。

    听他要去无相城,崔羽灵连忙道:“无相城乃隐世之城,若不主动现身,无人能找得到。如今他们已经接纳了修真界逃难过去的修士,恐怕不会再接纳我们。”

    如此一来,他们找了也是白找。

    独孤极冷笑,摩挲着手中之物,让手下按照他的命令去办,又吩咐缉拿白婉棠,“若捉到她,谁也不许动她。”

    众魔定睛一看,他手上的那是半块蝴蝶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