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与。”黎曲从人群中走来,见她们在一处忙拉着两人到人少的角落,对上黎相与便是劈头盖脸的骂。“你怎么回事,为何迟迟不回门?爹写给你的信也不回,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水是泼到泥里一滴都不剩了?”

    “回门?我新婚第二日便病了,直到几日前才痊愈,要如何回门,爬着去?爹为何不问问自己,怎么都不晓得我生病的事。”黎相与冷言讥笑,她向来是这个脾气,对上谁都分寸不让。

    黎曲被黎相与直白的话呛得愣了一下,面上瞬间转青,他沉脸看着这个冷漠的大女儿,她向来不给自己好脸色。其中缘由他也清楚,但他选择了装傻。

    “相与,我是你爹。”

    黎相忆没出声,黎曲这话虽重,却还没到生气的地步,更多的是责备,可对她,若是用这种语气一定不是责备,而是真生气。

    “别忘了,是谁将你养大的!”黎曲脱口,意识到自己失态时便压低了声,半带怒火道:“他与我素来不合,若我真倒了,你以为你还有好日子过么?”

    黎曲说得情绪满满,然而黎相与并不搭话,完全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黎相忆听不下去正要开口,谁想刑匀烈走了过来。“岳父。”

    黎曲被这声吓得一跳,面上的怒气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皮笑肉不笑道:“匀烈,好久不见,我近日公务繁忙,没顾得上去看相与,有劳你照顾了。”

    “这是小婿该做的。”刑匀烈面无表情道,偏头望向黎相与,唇边寒意更甚,“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

    “嗯。”黎相与轻轻应了一声。

    从角落里出来,热闹的气息随即扑面而来,黎相忆挽着黎相与往前走,而刑匀烈早已走远。

    黎曲女儿多,且各个都嫁了人,加上女婿儿子便凑成了一桌。黎相忆紧挨着骆应逑坐着,身侧还有空位,而黎相与和刑匀烈坐他们俩对面。

    今晚由侯玥嘉陪骆时遗坐主位,黎相知便沉着脸来了他们这桌。

    坐下后,黎相知恼火地看向主位上的侯玥嘉,她以为自己今晚能坐主位,于是在来之前特地打扮,费尽心思,谁知骆时遗没找她。

    在她看来,那位置本该是她的。只是因为那晚,骆时遗连着几日没招她,今晚这位置才落到侯玥嘉头上。

    说到毁容之事,黎相知移动目光往源头瞧去,若非黎相忆设计,她也不会丢了龙宠。

    宫里嫔妃是多,然而她们斗得天昏地暗,骆时遗也没选谁做皇后。后来,黎曲领着十几位大臣天天上奏,骆时遗依旧不为所动。

    奏乐声停下时,杨辉扯着嗓子念开。骆时遗的眼神总往这边瞥,黎相知心底门清,他不是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