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座的基本都是亲朋好友,要么一起长大要么共事已久,算是半个家宴,所以晚宴也没选择用歌舞助兴,大家单纯凑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饭,共同迎接新年。

    “来来来,追命,一起喝酒!”左手边的苏梦枕被展眉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碰酒,右手边又坐着白愁飞,看来看去只有追命可以一同对饮。因此展眉故意略过坐在中央的白愁飞,大大方方地招呼追命。

    “来,干杯!”刚开始追命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跟展眉推杯换盏了几个回合,也渐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再举起酒杯时就略带为难。

    因为白愁飞实在是太不容忽视了。

    要说白愁飞存在感强吧,但其实人家只是安安静静地自己吃着菜;要说他存在感不强吧,酒杯就在他面前滑来滑去,被他注视着还有一点食不下咽的味道。

    接收到追命略带为难的眼神,白愁飞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帕子擦擦嘴,故作不知地出声询问:“怎么了?”

    “无……无事。”追命跟白愁飞只有几面之缘,实在谈不上熟络,更不好意思直说中间有个第三人的尴尬,只能含糊其辞。

    白愁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矜持地点点头:“那就好。”

    追命还未出口的试探被这句“那就好”给噎了回去,只能闷闷地猛灌了一大口酒。

    展眉在一旁抓耳挠腮,一脸焦急:你倒是提议跟追命换换位置啊!于是展眉也怏怏地猛灌了一大口酒。

    “阿眉。”坐在首座的诸葛正我看着展眉跟追命热热闹闹地你来我往,和蔼地开口,打断了这边三人奇怪的气场。

    “世叔,”展眉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向诸葛正我的方向看去,“怎么了?”

    “阿眉今年也有十八了吧?”诸葛正我笑眯眯地看着展眉,语气里满是慈爱。

    展眉摇摇头,乖巧地回复道:“我冬月二十九的生辰,过完年就十九啦!”

    诸葛正我摸了摸胡子,语气里带着点怀念:“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长留山上剑都拿不稳的小姑娘,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隋佑山也笑了笑:“我们都老喽。”

    诸葛正我“哈哈”一笑,眼神里带着点探究看向展眉,八卦地问道:“那阿眉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展眉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瞟了瞟一旁的苏梦枕,只见他仍然不动声色地夹菜,好像这话根本没进他的耳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