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湖面有细微的声响,她忙扯起鱼线,一条鱼挣脱了鱼钩,甩着尾巴叼着鱼食悠闲地走了。遗憾。她只能又重新系上鱼食,将鱼线甩得更远一点。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大晚上的,突然出声,是会吓死人的!

    当然若是这人是睿王的话,她只能将惊惧和怒气忍下,立刻站起来行礼。

    “罢了,免礼吧。”她还未跪下,睿王就开了口。

    她很愿意从善如流,昂首挺胸地站着,想要站出不输于睿王的气势来。祁曜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却全然不懂得这小丫头的心思。

    “夜已深,你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睿王再一次问到。

    “晚上没吃饭,饿得睡不着,便想出来找些吃的。”说着眼睛瞥了一眼湖中央。

    祁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湖中,眼疾手快,俯身拿起鱼竿,稳稳地扯起鱼线,一条肥美的鱼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落入了他的怀里。他牵起衣袍,将鱼网住,倒是有些少年气。

    她反应慢了半拍,倒是让睿王的衣服遭了秧。

    “抱歉抱歉。”她立刻拿了竹篮过来,将鱼接了过来,一条二斤重的红眼鳟在框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她瞥了一眼睿王被污的衣衫,语气颇为愧疚。

    “无妨。”祁曜突然想到,她右手受伤,怕是不太好杀鱼,“你的手……不然我让人……”

    “额,无事无事,我这不是还有左手吗?”柳夷光摸了摸光滑的鱼肚,笑得很是温柔,却如此渗人。

    祁曜看着她左手拿刀右手轻轻按着鱼头,只不过三两下就将鱼肚剖开,以刀刃掏空内脏,动作行云流水,让本该血腥的场面变得有观赏性。她的刀工竟如此精湛,倒像是下了几十年功夫。

    待将内脏处理干净,便用特制的香料将鱼腌漬着,又立刻开始生火,上烤架。

    这样寂寥的夜里,看着她自得自乐地忙碌,倒让他心生几分愉悦。他便走到靠椅处躺下,上了鱼食,将鱼线甩了出去。晚间垂钓,倒也很有意思。

    烤鱼滋滋作响,鱼香很快弥散开。

    她一拍脑门:“哎呀,酒…酒…还没挖。”只是现在鱼也撂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