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老板平时住在这里的卧室。

    管事的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有人才从里面打开,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性,秃顶比何深父亲还严重。

    男人穿着短裤背心看着外面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疑惑的望向管事的:“这是有什么事吗?”

    “老板,这两个是来找工作的。”

    “嗯。”男人点点头看了一眼何深二人,并没有因为被打扰而生气,态度不冷不淡,“你安排下去吧,你看着安排。”

    “好的,老板。”

    直到何深二人从上面的厂子离开张离都没有亮出过执法证。下了楼后张离没有立马回到案发现场,而是站在门口拿出一根烟再次抽了起来。

    抽了几口后,他开口说:“楼上没有地方坍塌,楼下却天花板落下砸死了人,真是怪异。”

    “天花板确实踏了,不过二楼的地板没有踏。”何深接话,“站在二楼的窗户从上往下望明显要比一楼天花板高得多,二楼的地板并不是一楼的天花板,所以一楼天花板坍塌二楼察觉不到,再加上他们做工机器声音也很大,掩盖了坍塌声。我想一楼也是这样,所以没有谁察觉不对,工厂里上班的人早已经习惯了噪音和大动静,所以没有人去在意。”

    “我刚才看到他们丢布匹移动裹布机,那动响比坍塌声可大多了,楼上的人习惯了,楼下同样的工厂自然也已经习惯了。这应该就是为什么老板压死在天花板下却谁都察觉不到。”

    “小子,有两把刷子啊。”张离抽烟的动作一顿,回头诧异的望向何深,“让你窝在一个奶茶店里做老板实在是委屈了,说真的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跟着我可比在奶茶店有意思多了。”

    “……先去看看楼下和楼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这里的房东你们找了吗?”

    “找了。”对于何深的避而不答张离有些遗憾,他将只抽了三分之一的烟掐灭转身进门,“走吧,去问问房东究竟怎么回事。”

    一群人围在一起有看好戏的有害怕的。

    何深站在张离身边不管是对这个工厂的人还是执法员来说都是醒目的。有人觉得何深厉害竟然可以跟在张离身边帮忙,可何深的父亲只觉得刺眼。不管换做这里谁来说这一幕都是父母不愿意看到的,他们愿意看到别人家孩子优秀用来教育自家孩子为榜样,却并不真的喜欢自己孩子在这样的人命案中和执法员打交道。

    微风从开着的铁窗吹进来,吹动着人们的发丝,何深余光看到工人们脸颊旁的碎发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昏。何深从不承认自己看不起工人,他甚至尊敬这群工人,但他并不想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

    张离和房东的谈话还在继续,何深慢慢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群平凡而懦弱的劳动者。

    “这房子我是从二十七年前就接手的,你们说的对这里是一楼但是上面的二楼并不是原本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