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心中这才升起叹服之意,这老道长袖前挥,自己身子却向上站起,这等内力操控,比之挥手将自己掀翻几个跟斗都要困难。

    “关宗主此次前来,老道料想是为了这位姜流小友吧。”老道声音平和,逐字逐句地道。

    “前辈明见,晚辈来此,确实是因为这劣徒。晚辈想请前辈对线与我宗诸葛丞相的约定,教导这孩子一番。”关云再行一礼,肃然地道,

    “流儿,快再给孙登道长行拜师礼。”

    姜流听闻关伯伯此言,膝盖一弯,又要跪下去,便在此时,孙登道袍又是一挥,姜流身子便如被试了定身法一般定在原地,原本有些弯曲的膝盖也再次停止。

    “呵呵,行礼便免了。昔年我答允诸葛丞相与其后人论道,只是平辈之交,更谈不上师徒之份。”

    “那便多谢孙登前辈,”关云知晓这位前辈不予与尘世牵扯,故此平辈之交,也算是撇清关系。

    “是了,”关云取下背上包袱,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包袱中静静放置的,原来是一把琴。

    此琴通体褐红,造型古朴,琴的边角木料有些残旧,显是年代久远。

    关云双手平举于腰间,恭谨地道,

    “此琴名为号钟,由成汉宗世代相传,然宗中并无善音律之人,听闻前辈有此喜好,故现此薄礼,还请前辈笑纳。”

    在场其余三人听闻关云此言,面色皆是动容,孙登与那青年脸上浮现的均是惊异与欣喜,而姜流却一脸茫然。

    号钟古琴之名,他自然有所听闻,令他不解之处在于,这把古琴一直藏于成汉宗,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号钟乃天下名琴,与绕梁、绿绮、焦尾并称天下四大名琴,稍微有所涉猎之人,便不会不知其鼎鼎大名。

    孙登接过号钟,眼中异芒闪动,神色间满是追忆,他枯槁的手掌轻轻抚摸这把自周朝流传下来的古琴,低声喃喃道,

    “孔明啊,昔年西城城头,你便是弹此号钟,退了仲达十万大军的吧。”

    他声音虽低,可如今室中再无人声,一旁三人又并非庸人,这句自言自语皆是传入三人耳中,三人脸色霎时剧变。

    谁都没想到,这号钟古琴,还有这等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