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金氏又拿过一块新的装了土木灰的袋子塞到被褥里,让杨永青压在腚儿底下,坐好这一切之后金氏方才拿着脏东西出了屋子。

    经过杨永进旁边的时候,金氏朝杨永进这尴尬的笑了笑,并比划了个手势。

    这是叫杨永进往边上让一让,她怕这些脏东西沾到杨永进身上去了。

    杨永进压根就不需要金氏给提醒,他早就躲到一边去了。

    待到金氏离开后,杨永进捂着口鼻问躺在床上一副虚脱样子的杨永青:“你这会子觉着咋样?”

    杨永青勉强睁开眼,声音轻飘飘的,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二哥,我这身子仿佛被掏空,就跟那上了年纪的老树似的,树干是个大窟窿……”

    他又抬手指着自己的肚子:“五脏六腑,凉飕飕的,浑身上下冒冷汗,使不出半点力气来。”

    还吃啥拉啥,仿佛一根肠子连着嘴巴和肛门,这边吃那边出,都不带走中间绕个弯子的。

    “从前也不是没闹过肚子,都没像这会子这样难受过,娘希匹的老子今年真倒霉!”

    “你呀,就是病了,病了虚不受补。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先管住嘴别再吃了,吃了你肚子里也存不住东西!”

    “二哥,别急着请大夫啊……”

    “为啥?”

    “先把三叔五叔给请过来啊……”

    “他们又不是大夫,请他们过来有啥用?再说人家家里正月拜年忙死了。”

    “二哥,三叔五叔人好,看到我这样他们肯定舍不得要我掏诊金的……”

    “你呀,都啥时候还在打这些小算盘?有你这样算计家里叔叔们的嘛?”杨永进气得差点冲上去敲杨永青的脑袋。

    实在是屋里太臭,这散不去的臭味保护了杨永青。